光线太暗了,林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是敏锐地发现了李震白与平时微妙的不同,他的姿态和吸烟的姿势,都让林真想起来之前他喝多了的那一晚。
但……林真看了眼空空的驾驶座。很显然,李震白自己开车过来的,他不可能喝酒。
林真走到李震白面前,看见他嘴里叼着烟,高大的身体离开车身站直,随手打开副驾车门,将放在副驾座位上的外套拿了出来,一手绕过林真背后,将那件外套披在他肩上,双手拉着衣襟拢了拢,低声道:“晚上凉,多穿点。”
因为嘴里还含着烟,他说话时稍微有些含糊不清,却让他本来偏低沉冷酷的声线,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柔软。
一种淡淡的违和感,让林真有些狐疑,当李震白靠近他,拿走他手里的箱子,搬进车子后备箱时,这种感觉也还不算强烈。
直到上了车,他发现对方给自己披着的外套是他自己放在衣柜里没带走的衣服以后,林真心里的违和感到达了顶峰。
车子发动了,还没出发,林真扭头看驾驶座上的李震白:“您没带保镖?”
“没有。”李震白回答得很简洁,显然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意思。
车子调头,在水泥路上缓缓行驶下山,林真用迟疑的语气继续问:“D市分公司出了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他不理解,自己刚刚被发配到这里,没几天就又被召回去的原因。
更不明白,李震白为什么会在凌晨一个人亲自来接他回去。
难道他可以在D市分公司的事务里起到什么关键作用吗?
“一个部门负责人出了点问题,我们去处理一下,顺便善后。”李震白说。
“好。”尽管满心疑惑,林真还是这样回答道。
过了一会,林真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还没告诉正箫我离开了。”
李震白没转头看他,所以,他没有发现在他提到李正箫的名字时,李震白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强烈的不悦和阴沉。
他只听到李震白语速缓慢地低声道:“不用担心,我会通知他。”
……
不知道多久后,林真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车上,而车子已经停到了李宅的地库里。
副驾的座位几乎被放平了,本来绑在身上的安全带也被解开了,他身上除了自己那件外套,还盖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上面有熟悉的暗香,是李震白刚才穿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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