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乱点头,也不在意跟着谁去什么地方。我们以前去过的酒吧会所什么的确实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几个还是高中生,除非自己带人来,或者在场子里和谁看对眼了直接约,不然那边不会带人给我们挑,要真出了事没人能负责。我被大成勾着肩膀,他压低了声音在我耳朵旁边问,“怎么了哥,今儿个一改本性,以前我约炮的时候你可从来不参与。”
我听着他不知道哪学来的口音,不耐烦地“啧”一声,“真以为我是圣人了?”
“得得得,我陈哥,麦城炮王。”他贱兮兮地冲我竖大拇指。
我笑着骂了一声,跟着前头几个进了一家会所。
亮瞎眼的装潢,一进门就有两个身材相当哇塞的美女靠过来,低眉顺目地喊“公子”。竟然是喊公子,我第一次来这家会所,顿时觉得有点稀奇。不得不说这家会所很会把握男人的心,她们叫你“公子”,像是把你捧成“温良恭俭让”的文化人,下一秒你脱下某人的衣服,也脱下“公子”的外衣变成“禽兽”。
我有些恶劣地想。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约炮,得为自己找一些道德支撑感。例如那种相当扯淡的“这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之类的理由,虽然我是单身,这件事本身在道德上也没有亏欠感。我又觉得我和我哥真是太不一样了,他毫无道德,我浑身上下写满了道德。
包厢里的灯光比外头暧昧许多,前面三人显然经常光顾,姿势随意地往沙发里陷进去,摸出来烟盒分了三根烟,点燃之后才烟雾缭绕地抬手招呼大成,“成子,你们哥儿仨,这都走一路了,不介绍一下?”
他们给大成也递了一根,这是相当高的礼仪,大成接过去,扯了我一把。
“这我陈哥,陈礼,北边儿那片景点都他家的。”大成找了个麦城人尽皆知的地方介绍我。
沙发里的人露出来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从始至终第一次正眼看我似的,其实刚一见面的时候他打量我一眼我就知道他认出我了,真会装。然后他嘬了口烟,“嘶”了一声,“那片儿,我记着是柳家的吧?”
大成眉毛皱起来,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我从自己兜里掏出来烟,自己给自己点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摆出什么表情。我经常观察我哥的脸,这会儿能模仿出他那张面瘫脸几分精髓,“柳坊是我妈。”
“哦!”他这才笑出来,凑过来握我的手,“你看,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柳家公子,荣幸认识。”
我握着他的手,声音毫不热络,“我姓陈。”
这人叫李洲,李家二公子,玩车的,家里的生意也和车有关,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
富二代也是分圈子的。我家主要是搞旅游业的,麦城因为围城的一圈麦田这几年旅游业发达,而最北边那一片的麦田都被我妈买下来了。最开始是陈志远送了她一片中的一块,后来我妈觉得那一片麦田值得开发,花钱直接将那一整片都买下来了,把陈志远送她的那块夹在中间,显得那一小块田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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