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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俞顾。

呼吸声提醒着他近在咫尺处的这种压力,让俞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头痛得浑身的力气都要泄尽了,显而易见,现在绝不是重逢的好时机。

只不过她如果是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跑开了,又未免太露怯了吧。

以防自己失态滑落在地,俞薇扶住树g借力站直了,微微侧头向来人笑了笑。

“大哥。”

四目相对,俞顾眉心微微弓起,眼神像水,像冰,熟悉,又陌生。

“你不舒服?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比起从前,他似乎清减了不少,鼻梁上架了一副银丝边细框眼镜,眉目被濯出幽幽冷光,瞧起来颇有几分疲惫之态。

俞薇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于是她连忙错开了眼睛,撑起嘴角的弧度。⒭ōцшℯnшц⑶.©ōⓂ(rouwenwu3.com)

“啊,没有没有这不,刚接到老板电话,通知要回去加班呢真是。”

说实话,这种破绽百出的谎言真的太无能了,真的太软弱了,真的不该是她的所为!

幸好并没有谁会得知她这种没有意义的躲避与痛苦,除了身边这一株沉默的花树,幸好。

“你还想让我等多久?”

多久,什么多久?

是谁?

是谁在耳边说话?是谁还在等一个不可能?

“妹妹从小到大都没有养过狗,所以就算狗等得快要饿死了,妹妹也都不见得会知道施舍一根货真价实的肉骨头。”

什么,是在说什么

是俞顾在说狗吗,嗯,怎么了怎么了,她不是在好好养着他送来的毕方吗?

哪怕这条狗对她极尽y事,她也并没有将它赶出门去自生自灭

出门前还好心地给它煮了两大件牛肉,又洗了澡,吹了毛,就连头上被砸出的伤口都给涂上了双氧水与碘伏,仔细消了毒。

对,对了,伤口

俞薇慌慌张张看了俞顾一眼,俞顾额角上似乎也不知怎么受伤了,竟然贴着一个创口贴

他也受伤了吗,可他嘴巴此刻紧抿,也并没有开口吧!

是谁,到底是谁在耳边说话!

鼻腔似乎又在弥散着消毒水的气味。

经久不散的消毒水,那是属于俞薇十六岁的味道。

十六岁的夏天,夏蝉在枝叶间鸣叫,她的妈妈躺在医院里日渐消瘦。

但俞家好心,给找了最好的医生,给用了最好的药,前方一切似乎都还有希望。

十六岁的俞薇,跟她妈妈姓宋,每天两点一线,去学校,回医院,身边陪有一个俞顾,似乎也算不得太苦。

每当她忍不住流几滴眼泪,他就会把她抱在腿上安抚,说什么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她妈妈就会痊愈了。

他爱她护她哄她,为她剪下许多向日葵,将还没褪干净婴儿肥的她压在金灿灿的花瓣里,小狗舔人那样生涩而意乱地吻她。

那是那样平常的一个夏天,俞薇以为一生中还会有许多那样的夏日、那样的蝉鸣,直到他们的情窦初开被她的妈妈撞破。

她的妈妈,推翻了曾经给她编造的“遇人不淑,生父未知”的悲惨身世,突然就指认了她的爸爸。

那是那样混乱的一个夏天,俞家一拨一拨的人来了医院,抽血、检查,他们似乎重新认识了她,也重新认识了她的妈妈。

亲子鉴定结果终于出来的那天晚上,她妈妈用一根输液管吊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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