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说话,那听我讲几句话可以吗?”
他的指腹在她的掌心中缓缓摩挲,简直比天桥上摸骨看相的瞎子摸得还要认真,“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就没了。”
“我们不论对错,要是以后我再有什么地方不合你心意,让你伤心了,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你把伤心还回来,行吗?”
“但你得冲我来,行吗?”
“你可以不原谅我,你可以对着我穴口捅......都没关系,但永远不要再伤害你自己,好吗薇薇?你懂我的意思吗薇薇?”
“......”薇什么薇......
俞薇有心想对他放几句狠话,越狠越好,但她却是呼吸一屏,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计较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计较他没有及时接通她的电话,计较他和别人没有意义的照片......
想要计较的实在太多了,所以她跳得干脆,跳得痛快,就像一条彻头彻尾的糊涂虫。
白净的手指将她颊边泪珠轻轻拭去,他紧紧拥住她,含着眼泪在她耳边侧首低头。
“你以前问我,什么样的感情不会毁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薇薇,我也有怕的时候......”
“你知道我,我最宝贝你了吗?你知道我在你看得见或看不见的所有时间里,我都爱你,也只爱你吗?”
“你不痛快,我也并不会好过多少......只要你好,我什么都肯做,可我也不是件件事都能猜得到......你能体谅我吗?”
“......”眼泪,横流,鼻塞,难受,就别再说下去了好吧!
明明是这样恶俗的对白,明明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明明理智上早知这些该死的甜言蜜语只应听听就算,当不得真......
可他这样轻声细语地哄她,仿佛饱含摧肝裂胆之意,仿佛恨不得剖开心肠掏心掏肺,也仿佛彼此十数年皆是如此!
想必是要糟了。
这该死的眼泪像是由不得人控制,扑簌扑簌落下,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俞薇心下发堵,她吸了吸鼻子,终于忍无可忍地挥开他的手,烦躁道,“闭嘴!少烦我,我要洗澡,赶紧起开!”
“再等等好吗?”俞顾却又笑了一下,一手扳正她的身体,拿纸帮她擦掉了眼泪鼻涕,揽着她久久未放。
“这里也没有条件,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再回家?”
“我不!”
开颅手术应该是要剃光头发的吧,可她现在头发又长及耳际了,都不必问,就知道自己已经躺了多久尸了。
还不知道身上生了多少大疮,俞薇实在难以忍受自己的邋遢模样,扳住俞顾的手臂,就想从他的桎梏中挣脱。
“好,好,洗,你别动......”俞顾嘴唇落在她鼻尖轻轻点了点,声音低低的,“我马上让人送个浴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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