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烟云小筑自然免不了挨云姨的一通骂,所幸盈月肿起来的脚踝更得她关注。
“你这让人操心的货,晓不得安生!”云姨嗓子尖厉,身形却臃肿,此刻两腿张开,手握成拳叉在腰间,活像个滚圆的石墩子。
被念念叨叨好一会,盈月早就习惯了,方便时还会神游太虚想东想西。
好在傍晚正是忙碌之时,云姨没工夫再“教育”她,破天荒的给她拨了个小丫头使唤,临了把药油往桌子上一撂,自己忙着去招呼客人了。
小丫头叫灵芝,黑黑瘦瘦的,大概也就十一二岁的光景。
盈月由她搀着,胳膊上细细的爪子不光硌得慌,也没裴二稳妥有力。
盈月还没开始“营生”,便住在园子后面。
这个位置比较偏,旁边是一片小竹林,晚风吹的竹影婆娑。
她的隔壁就是含烟的屋子,原是个堂屋,砌了堵墙隔开来就成了两间,砖石都有所克扣,是以没什么隔音效果。
以往还能和含烟隔着墙聊天,如今只剩萧瑟风声。
含烟大她叁岁,两年前因为跟人私奔被云姨带人找到打了个半死,被发卖了出去。
盈月想起来伤感,本来想叫灵芝去住隔壁,现下倒是舍不得别人占她屋子了。rōцшℯnшц⒊©ōⓜ(rouwenwu3.com)
她使唤灵芝伺候她梳洗,完后坐在床上看她给自己上药。
这个丫头实在不伶俐,洗澡将她搓破皮,揉开药酒时又没轻没重捏的她生疼。
可愿枝却很喜欢,很新鲜。
她还没被旁人伺候过呢。
等弄完窗外都开始下起雨来了,起初只淅淅沥沥,不一会便雷公电母各显神通。
细细的竹子们被吹弯了腰。
灵芝是淋着雨回西院通铺去的,因为盈月不许她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