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布鲁斯, 此时正抱着肯特夫人哭着，不是嚎啕大哭，不是失声痛哭, 只是——就像是即将决堤的水堤, 极力压制后的，从堤坝缝隙间流出的潺潺水流。

而玛莎, 她布满皱纹的手, 轻抚着抱着她的大男孩的后背, 她也在流泪，她失去了她的珍宝，但明理的妇人这样说道：“我明白，我相信你。”

手足无措的肯特先生, 脑袋重重地抵在自己的妻子身上，玛莎肩上湿了一片。

“去，”玛莎推了一把乔纳森, 她说道：“去看看孩子们，”乔纳森的手在床铺上动了动，玛莎强调道：“快去！几个孩子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 他们在书房里, 去看看他们！”

乔纳森这才站起身, 他从专属于布鲁斯的客卧里走出来，朝着另一边的书房走去, 肯特农场小屋的男主人走到书房虚掩的门缝边, 就看见一圈小只的崽儿围着两只大只的崽儿。阿尔弗雷德坐在孩子们身边, 一言不发, 只是用手抚着玛莎妮娜的后背。

另一边, 迪克小心地环着“呜呜哼哼”的玛莎妮娜, 小公主眼睛一圈红得像兔子一样。

小只们手足无措，都在呜呜地大哭。但暖心的是，其他的孩子虽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小心地摸着玛莎妮娜的手，像往日里克拉克哄他家娇嗲嗲的小公主一样，小只们小心地哄着哭得呜呜的小女孩。

而迪克，一副大哥模样的迪克搂着玛莎妮娜，眼睛红得厉害，迪克都来不及去擦自己满脸的眼泪，他搂着大声哭着怎么也哄不好的小公主，心乱如麻。

“别……别骗我了，papa，papa他死了对不对！”玛莎妮娜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听见了，papa，papa死了！”

“是的，肯特先生死了，”阿尔弗雷德看着周围懵懂地只知道流泪的崽儿们，他说道：“肯特先生去了个很远的地方，连布鲁斯老爷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一大圈孩子两个大的明显发现了克拉克的离开，听着书房里的哭声，乔纳森的心都碎了，乔纳森手撑着门框，眼前一片模糊，他压根没有进去哄一哄孩子们的力气，他觉得自己的双腿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快要瘫软在地上。

乔纳森背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他大口喘了几口气——“死了”多么直白的形容！

那是他的孩子，他的珍宝，是上帝从外太空给予这个孩子太多幸运，让他出现在他的农场，一个可爱的婴儿，一个聪明的孩子，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勇敢的英雄，一个死去的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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