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轶先带席涉去取了证,然后才对伤口做了简单处理。做完这些之后,他将席涉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和另外两个同事一起,仔细地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确认了席涉不再继续忍耐,打算直接起诉申浩然之后,周轶才算是松了口气。
随即想到一个问题,“刚才我同事说,申浩然已经找了自己的律师。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这边可以帮你申请法律援助。另外开庭的时候,我们也会因为案件的特殊性,申请细节不对外公开。”
陆驰抱着装满水的一次性纸杯,缓缓地点了下头,“谢谢你,周警官。”
周轶说的这些事情,正是陆驰一直犹豫的原因。
法律援助的事情还好,只要提供相关的材料,法庭那边也会提供相应的律师帮助原告。
他担心的是后者。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一个未满十四岁的男孩子在面对这种事情时候的绝望和无助。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如果案件细节大白于天下,一定会有一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对男孩子恶意中伤。
所以即便周轶不提,陆驰也会自己申请案件细节做不对外公开处理。
“不用谢我,”周轶将小王递过来的笔录本收好放在一侧,声音里有一丝欣慰,“你能不再沉默,学会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我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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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涉在周轶的安排下,住进了警局一侧的休息宿舍。几乎同时,席梦兰和席雨也接到消息,赶往警局接受询问。
在警察的询问下,席梦兰再次否认了席雨曾被猥亵以及席涉长期被暴力虐-打的事情,回答和申浩然差不多,都是叛逆孩子对家长管束的反抗。
得知席涉要起诉申浩然,同时申浩然也要起诉席涉的时候,她几乎当场愣在原地,随即提出要见席涉的要求。
但是被周轶驳回了,理由是受害人不想见她。
对席雨的审问却出奇的顺利,小姑娘不再像之前那样拒绝所有人的交流,只会一个人坐在座椅上埋头掉眼泪。而是冷静地交代了自己两年来在莲花小区遭遇的一切,以及哥哥席涉为了保护自己曾多次被虐-待、暴力侵-害的事情。
甚至还补充了来之前母亲对她的嘱咐——不可以乱说话,否则哥哥回去之后,会被打得更重。
给席雨做笔录的,是科室里素来以脾气好闻名的老警察。做完笔录之后,气得手抖了一晚上,喝了三杯菊花茶都没把火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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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过了凌晨,席雨才被送到了陆驰身边。小姑娘抬眼看到陆驰被包得跟个粽子一样的脑袋,还有眼角下巴上未消的淤青,眼睛倏然红了。
陆驰立刻坐起身,弯起眼睛拿吃的逗小姑娘,哄了半天才算是哄好,抱着个皱巴巴的枕头伏在哥哥身边睡了过去。
将熟睡的席雨抱到房间的另一张床上,又小心地盖好了被子,陆驰才直起身子,缓步走到自己的床边,脑袋懒散地靠在偏硬的枕头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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