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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田寿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清楚,只是前几日看报时瞧见了,赵义父亲……镇压起义时被伤,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知了。”

温十安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来时看见城里又多了许多难民,北京尚且这样,更遑论别的地方了。”

北京城里的茶馆大都倒闭了,二人便找了家小面馆坐着,挨着窗户就能看到大街,来往也只有零星几人,店里几乎除了他们只有一桌的人。

看来这些生意也做得艰难。

二人正聊着天边听见大门口传来饭店伙计的怒喝:“别处去!别在这挡生意!”

还有一阵呜呜呀呀的解释,因为讲述的人口齿不清,导致有些听不清楚。

不过想想也知道,应该是前来乞讨的人被赶走了。

夏田寿只觉得嘴里的茶喝得苦涩,叹道:“这小面馆一年到头也挣不下几个银元,政府把税已经收到了几十年后,他们自己都活不下去,哪还能救济别人。”

温十安也是在上海听顾澈讲过几句才知道,官匪勾结已经不算什么,更有甚者是军阀克扣救济粮,征收预收税,不止商铺收税,田赋也收税,有的县甚至收到了80年后。

夏田寿眸中饱含哀悸,一瞬间像是老了许多:“陈宦信里说,北川县那里今年旱灾,交不起税,也拿不到救济粮,今年活活饿死了一个镇的人。”

“怎么会。”温十安惊愕道,“军阀克扣救济粮,可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闹出人命来?”

“陈宦虽是个总督,可光一个四川的军阀势力就不止一处,这些人仗着有兵力在手,肆意征税不说,还私自划分土地。”夏田寿解释道,“况且生产力一年不如一年,仅有的粮食也全被征去做军备粮,就算想发救济粮也没东西可发,死了人一层瞒着一层,没有人知道。”

“陈先生既然已经知道此事,怕是情况要比说的更严重吧。”

“不错,陈宦能知道此事,还是因为一桩大案。”

夏田寿停顿了下,窗户忽然被人敲了敲。

扭头一看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因为长期挨饿面黄肌瘦,寒风天里冻的直打颤,他用一双深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睛打量了一番二人,随后举起一个沾满土的破瓷碗,嘿嘿地笑。

一边笑,他还一边指了指街对面跪着的人。

那是一个小孩,口眼歪斜,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他似乎没有脚趾,脚丫的前端是一道斜面,长了冻疮正在不断流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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