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报警吗?
现在过了汇报时间,负责这类事务的只有自治稽查队。她拿着手机,躲进卫生间,坐在马桶盖上,准备拨通号码。
号码按到一半,她又停了下来,心脏突突地跳,整个人仍处于极度惊惧之中,草木皆兵。
她该怎么解释呢?明明汇报时间就可以说的事情,她却非要拖到现在才报警?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她为什么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上报?
李雪正想着,卫生间对外的玻璃窗户,慢悠悠浮现出一张人脸。
面相凶狠的女人,她尽管才见了她不到一个钟头,已经牢牢记住了这张面孔。
人头看见她,眸中的色彩亮了亮,然后把脸贴在玻璃上,朝她幽幽地咧嘴一笑。
!!!!
李雪化作了一座雕像。
她住在九层。
她住在九层。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复读,外面的女人……
外面的女人。
外面的是人吗?
李雪觉得自己可能、或许已经是死了。
时安敲了敲窗户,发现这扇窗没有关上,于是心满意足地从里面钻进来。
“我本来准备直接将那扇门拆开的。”她安慰雕像李雪,觉得自己十分温柔体贴,“但我觉得随意破坏你家里的东西不太好,于是围着你的房子找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别的途径可以进来的地方。”
她从马桶边上的盒子里抽了两张看起来还算柔软的厕纸,体贴地帮雕像李雪擦眼泪:“你晚饭吃了么?”
她领着雕像李雪回到客厅。
这间房子被主人打扮的很温馨,虽然家具少了一点,很多东西看上去都到了该淘汰的年纪,冰箱门打开,里面塞了一些没吃完的食物。
时安回到沙发边,打开电视,并伸手摸了摸雕像李雪的脑袋,反正她妹妹挺喜欢被她这么摸,语气随意:“我就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每天签到有什么用啊,外面死了一个人,是不是跟签到有关系?
还有,为什么我听其他说话都是机翻的,但我听你说话,应该用的是自己的声音吧?你是不是跟我之前遇见的那个什么……什么真善美合作社宣传员一样,所以才可以说话?”
李雪经过时安接二连三的惊吓,现在已经四大皆空,无悲无喜。
她拿着被擦脏的两张厕纸再次狠狠擦了擦鼻子,鼻子红彤彤的,她闷着声音说:“只要是社员,必须按时签到,除非你是干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