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31分,醒了一次,楼下偶有人路过的声音。
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我起身倒了一杯水喝,站在窗前撩开窗帘,窗外的天空灰蒙蒙地压着,路面湿漉漉的,沾着些雨打落的树叶。
仿佛没有完全苏醒,回到床上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已经下午13时21分,两个未接电话,子星的。
划开屏幕,子星几分钟前留言:【姐姐,我在你门口。】
我匆匆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才赶紧去开门。
我一开门,子星反倒有些愣怔。
“你在家?”
我弯腰取了双拖鞋,怪不好意思,“睡昏了。”
“我以为你忘了我要来。”
“听莞尔说,你们挺多事要忙的,我以为你不来了……”
子星拎了好些食材来,还有两束杂花和配叶。
她汲了拖鞋,边说着边进了门,来过两趟,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先是把花放在了餐桌上,然后才进厨房把东西放下后走出来。
我走近拿起花束闻了闻,子星过去把客厅里小矮几上的空花瓶拿了过来。
“剪刀有么?”
“我去拿。”我去厨房里拿了把厨房剪递给她。
“你会插花么?”
我摇摇头,一般也都是买成品回来拆了就插上,哪讲究这么多。
“我教你。”
我兀地有些愣神看她,这又是什么隐藏技能?
子星没管我,专注地解开了两束花,把杂花和配叶分类摆好。
她先教我怎么裁剪。
“这样?”我把剪子比划在花杆根上,还没真地剪下去。
“再斜一些,好吸水。”子星说着,侧身走到我身后,虚虚地半拢着我,脑袋抻在我一旁,右手自然地握住我的手,调整了剪刀的角度,稍用力一刀下去,她的掌心便牢牢地掌着我的手背。
还未及我缓过神来体会这突如其来的温凉,子星的手已退开了。
这回,我捕捉到了几秒自己心怦怦的声音,实实在在,无法逃避。
我抬眼看了看她,子星没什么大的波动,仍专注着插她那束。
我定了定神,佯装无事,继续摆弄着。
就这样约莫过了个把小时,我凭直觉大概插好了我这束主调是橙黄色的花束,几枝向日葵,天堂鸟,黄玫瑰之类的,还有两枝紫色蝴蝶兰。
我往后褪了两小步,对子星说:
“你看看,总觉得哪怪?”
子星也差不多结束了她那边的活。
她只瞭了一眼,便拿起两枝修剪了长度,又调整了下位置,重新插入几枝配叶。
“哇,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我重新审视了自己这束,又欣赏了下子星那束,是淡粉色调,搭着一枝硕大的白玫瑰,十分雅致。
不得不佩服子星的隐藏技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子星笑笑,把她的那束放置到小矮几上,我的这束则摆放在餐桌上,各自在各自适宜的空间里恰到好处,在昏暗的阴雨天里,仿佛黑白素描画里突然被填充了两处色彩,推波助澜着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