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女士倒客气,还让子星常来,她总觉着现下我一个人住,慌得很,应该多与人相处。
子星走后,冯女士又拉着我唠了会家常,无非就是那些——关于江拓的。
我随口应付着,脑子里却想着别的。
因为没有多的房间,冯女士也差不多再呆了个把小时就往回走了。
这小屋,好像经历了一天热闹,好像又不是,此刻只剩寂寥。
我陷在沙发里蜷缩着抱着自己,回想着。
潦草结束的这一天,潦草结束的——那个拥抱。
我心的某处,不知怎的,憋闷,悬空,无处安放。
第20章 【自问】
从周一这天开始,我几乎没再碰见过子星和林莞尔两个人,原来密密相遇的人,如今好像倏地人间蒸发了一般。
办公室里的老师偶尔会谈论起他们集训的辛苦,比如学生要一边上自己的专业课,下了课就要往实验室里钻,连三餐吃饭都是院里照顾专门派人送了去;
比如最早结束也都是接近凌晨12点,有时候夜里三四点,有时候通宵了就直接睡在那了,周末更谈不上休息;
比如前两天某个学生撑不住了睡沉过去,怎么也推不醒,吓得旁人以为她累昏厥了……
我没参与这些话题,但心知子星的疲累也差不离了。
集训大约过了10来天,这天深夜,小酌之后,我仍旧辗转难眠。
2点14分。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起初,我以为是什么垃圾广告之类的,这么晚了,没人会寻我闲聊,真有事儿肯定打电话,便没管它,继续闭目酝酿睡意。
心头莫名扯痛了一下,搅得我更难入睡。
于是顺手就拿来手机查看一下,划开,愣怔。
是子星的。
短短一句:【姐姐,我想你。】
这是自小屋分别之后的这段日子里,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大约是彼此都有忙碌的事务,且由于那次逾矩的行为,双方都自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但是这一句,破防了。
我的心因此而悸悸,不知缘由,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没有声息地渗入了棉质枕头套上,晕开一朵浅浅的泪渍。
先前的那些刻意,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承认,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佯装已睡,不敢回复,闭目平躺着,双手握着手机,置在胸前,忽觉这10来天莫名的烦闷消散而去。
睡意已至。
次日,一切还是如常。该上课,就上课。该开会,就开会。和大多数时候一样,一个人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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