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星捋了捋我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动作自然亲昵,耐心等待一个答案。
有的抉择,不必亲自说出口。
我们双眸相望,好似要读穿对方。
良久之后,我轻声问:“你还没告诉我去哪呢?”
子星嫣然:“保密,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嗤笑一声,轻轻捶了她胸口一下:“小屁孩,还玩这套。”
子星瞬时扣住了我垂落的手掌,撩拨着挠着掌心,另一只手扶在我的后腰,往她怀里稍稍又扣紧了些,唇角略微一挑,便是魅惑的笑意:
“姐姐,我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而后,温凉的唇碰了碰我的一侧眼睑,无限温情道:
“别再哭了。”
残留的眼泪还濡湿着睫毛,我的脆弱面竟是这样毫无保留,却又轻易被她抚慰。
我轻轻应下:“嗯,不哭了。”
醇黑的牧马人缓缓行进在蜿蜒曲折的林间山道,冬日的南方,一眼望去,灰蓝色的积云像棉花似的填满了整个天空,林木还是郁郁葱葱,只少许零落,少了阳光的滋养,更加渲染着几分萧瑟之感。
我倚靠在车窗前,瞭望着山谷,溪水还没有枯竭,涓细地爬过山谷间的石头缝,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流向何处。
我们顺着溪水一路向上,随着海拔越来越高,耳朵里便感觉有些闷,我略微张了张唇。
“给。”子星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小罐酸乌梅。“吃了好受些。”
我接过来打开盖子,自己吃了一颗,接着便递了一颗至她唇边,动作过于连贯。
子星没有拒绝,脑袋略靠前了一下,用牙齿衔住了那颗酸乌梅,柔软的嘴唇擦过了我捏着酸乌梅的食指和拇指。
某个相似的场景一下子跃出记忆,飘过眼前……
“好吃吗?”子星的右侧脸鼓起了一个小包,她把酸乌梅裹在了一边。
有些,可爱?
“有点酸。”我用舌尖也把乌梅核撩到了左边含着。
“姐姐,你笑什么?”她还是那副可爱的模样,边注意着前边,边转来看了我一眼。
“小心看路。”
“看着呢。”子星脸侧的小鼓包也消失了。
从C大出发,大约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
不用子星告诉我,进山的时候,路牌显示我们到了淞阳山的地界。
淞阳山在我们这带不算热门的景点,没有什么得天独厚的人文或风景,也许夏天来避暑的人比较多,眼下正月寒冬,是比淡季更淡的季节。
又爬坡了十几分钟,子星找了块空地把车停下了。
我下了车,环视一周,有些讶异。这是个略有些宽阔的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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