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沫颇有意味看着萧煜,待他讲完,朝前走了几步,恋恋不舍又极度担忧地看了李容若几眼,挪步离开。
远处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似是劈裂了远处一座高山,随即一声响雷便震慑天地。
身旁寒光又一闪,李容若身前却多了个身负重伤霎时便奄奄一息的女子。
李容若眯着眼,看着那个持了一把匕首的人,默默不语,只是盯着那人。任何人都明了,他要那人解释。
那人还未来得及解释,凭空便一掌印在肩头上。那人朝给她一掌的人看去,笑道:“帝君。”
帝君者正是秦项懿,秦项懿怒不可遏,揪住她头发,道:“为何要做这种事?”
那人闻言一怔,愣愣转头看着李容若怀里凄迷看着她的女子,颤了颤唇,道:“不,不是,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啊。”她嚎啕大哭起来,“不,小姐,你为何要替他挡了,为何!”她手一指,愤极恨极怨极,道:“李虚怀,呸,李容若,你害了我全家还不够,为何还要害了我家小姐?你······今日我杀不了你,但天会收你的,让你孤独终老断子绝孙,哈哈哈······”
萧煜皱眉本欲一剑了结她免得听这许多泼妇骂街,却不料李容若却阻了他剑势,询道:“我与你见面,不过是因着秦紫沫,何时害你全家?”
小芷听闻“秦紫沫”三字,愤而转悲,看着微微睁眼看着她的秦紫沫,她知晓,秦紫沫亦在等她解释,她知晓,秦紫沫等不了多久了。她仰天流泪,对着愈渐沉厚的乌云,哀哀说道:“好一个‘非亡即瞽’,好一个‘非亡即瞽’啊。”她猛地拿着匕首指着李容若,眼中似有火苗乱窜,“李容若你可还记得前年新月坊那个被你一招去了双眼的人吗?他就是先父。先父目不能视,家中愈渐败落,到最后,先母亦随着去了。家姐遭奸人所害被卖到花楼,不出两月便染疾死了。我可怜的小弟,生下不久便断奶夭折。家中奴仆早已奔逃,一家五口四命,外加我这一条性命,李容若,李少主,你可知,不过因他人见着你容颜罢了,难不成你是绝尘仙人或是闺中少女?何至于此?若不是你,我一家何至于此?险恶之人,天若不收,我小芷做鬼亦不会放过你。”
她转身,看了眼秦项懿,只见他毫无神采地定定望着已然虚迷的秦紫沫。小芷扔下匕首,步子一拖一拖地朝秦紫沫走去。双手缓缓抚上她脸颊,泪流不止,道:“小姐,你怎如此傻。他不值得,他不值得。”
秦紫沫艰难拉出个笑容,声音极轻极轻道:“值得。”
“他心思全然不在你身上,怎会值得?”
“从前······小时······他曾救过······我,在猎场里。”
小芷哽咽着点点头,道:“小姐,小芷对不住你,来世,小芷做牛做马报答你。小姐等我。”
秦紫沫眨了下眼睛,抬头看了看白纱覆住的模糊面容,浅浅笑了笑。能在他怀中踏入黄泉路,此生不枉,只是他后半生她不能再见他安好的模样了,不如······她右手递了递,道:“萧·······萧公子。”朦朦胧胧中见着萧煜凑过来,续道:“有劳萧······公子,照顾好公子,紫沫······来世定报。”
“小姐。”小芷呼喊一声,声嘶力竭,令在场众人动容不已。只是世事纷繁,究竟谁害了谁谁助了谁,正如那四通八达的蜘蛛网,源头在何处谁能牵扯得清。李容若并非一开始便“非亡即瞽”,是谁令他如此,又是谁令那人令他如此?
阴差阳错,大仇未报却痛失恩人,岂不可笑可悲可叹?
小芷凭借她的三脚猫功夫一把跃起伸手将李容若笠帽掀落,大笑道:“我看你李容若是否要杀尽天下人!”
李容若看她阴狠的神情正正映在眼前,苦苦一笑,道:“是天下人先要杀我,否则何至于此?”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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