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道,“暂时还没有眉目,还在查。”
“从孙斌子查起,虽然‘霍阳’县与安阳府相距甚远,但从孙斌子处查出来的信函来看,应是孙斌子的人干的,或者,就是他本人亲自带队也未可知。”
……
与此同时,京城相府,自有如坐针毡之人。
黑衣蒙面的观心垂首肃立一旁,如同一尊木雕石像,纹丝不动地等待着王似道新的命令。
王似道在屋子里已踱了许久,迟迟拿不定主意。
“大人,赶紧拿主意吧,如果葛春晖和孙斌子被押解回京,恐怕一切就迟了,葛春晖的妻子儿女虽然都在大人掌控之下,但难保他为了活命不顾妻女的性命啊,孙斌子更是如此,他怎么那么傻,怎么能把往来书信留下,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王似道脚步一顿,恶狠狠地盯住端琛,“葛春晖可以杀,斌子,不行”。端言琛被他恶毒的目光逼着往后一仰头,他顿时明白,触到了王似道的痛脚。
孙斌子名面上与王似道毫无干系,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实际上是王似道的养子。
王似道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过于激烈了,他和缓了语气道,“斌子,他,不能死,想想别的办法……”
他目光闪烁,内心焦痛,孙斌子幼年失怙,颠沛流离,为王似道所救,之后便被他专门僻了宅院,又花了大功夫请先生教授文韬武略,待得学成,便为他改了身份,在其暗中操作下,一步一步推到了今天的位置上。
也许,一开始他的确是存了惜才之心,又有家里那么个不成器的亲生子比对着,觉得孙斌子样样都出类拔萃,可是,不知从何时起,竟对这位螟蛉义子,起了不能宣之于口的念头,要他杀掉孙斌子,无异于活生生剜掉一块心头肉。
端言琛默然看着王似道,这个人心肠歹毒六亲不认,对任何人皆可痛下杀手,如有需要恐怕对王竟之那个纨绔傻瓜儿子,也会毫不留情地推上祭台。这世间,只有两个人,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弃的,一个是宫里那位可以让他登上人生巅峰的“先帝幼子”,一个便是这个所谓的“螟蛉义子”,王似道对这位养子的感情,颇为耐人寻味。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半昏半明的灯下,一切阴谋与诡计都被影影绰绰地掩盖在泥淖之中,烛光给他的道道皱纹投射出暗淡阴影,就像那些阴暗角落缝隙隐藏的污垢,透露出难以言说的龌龊秘辛。
盏茶过后,二人领命而去,徒留深陷在座椅里的王似道,他阴鸷的眸子眯成一道细缝:慕清沣,你这只狼终于露出咬人的獠牙了么!
……
慕清沣匀面净手,桌上放了盏才沏好的茉莉香茶,薰炉里点了有益睡眠的零陵香。
即便在并不高端大气的镇上客栈,沂亲王的派头讲究依然十足。
周平递上一方雪白干净的帕子,“王爷,已经走了五日了,外面正下雨呢,明日恐怕路上泥泞不好走,要不要歇一日?”
慕清沣接过来擦了脸,“好。”
“问心公子晚饭后冒雨走了”,周平又道。
慕清沣哼了一声,突然想起顾少白自黄昏下了马车便再没有上来,一直到晚饭也没见人影,于是问周平,“顾少白呢,跑哪里去了?”
非常有眼力价儿的周管家当然也看得出来慕清沣对这位顾三公子紧张得很,“顾公子后来一直待在放王爷一应用品的马车上,晚饭时端了一碗面条回他的房间去了。”
周平走后,慕清沣按捺不住,出了房门去了顾少白的房间。
这间客栈不大,最大最好的甲号房是慕清沣的,其次便是问心的乙号房,问心好歹明面上也算是慕清沣中意的人,而顾少白身份尴尬,算是客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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