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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花容这么说,时暮点点头。

鵷雏飞到两人身前,恨不得立马就到老板娘的屋子。

☆、斑驳

梳妆台上的东西零零碎碎落了一地,几件不值钱的首饰已经碎得乱七八糟了,尖锐的棱角打破镜子,映着余阑珊的脸,破碎而斑驳。

她是吞金死的,四肢痉挛口吐白沫,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蒸发的涔涔的汗。

说实话,死的并不好看。

毕竟那个被罗忠寒宠了半辈子的余阑珊怎么受得了这种苦。

时暮和花容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鵷雏率先飞扑过去,只是余阑珊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鵷雏在余阑珊脸边“锵锵”叫了几声,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就又飞回时暮身边上蹿下跳地示意时暮救她。

因为它知道仙人无所不能。

可是时暮并未如它所愿,时暮只是说:“她不会回来的。”

年幼的鵷雏并不能懂这句话的深意,只执着地要求时暮把她救活。

时暮不为所动。

鵷雏又满含希冀的看向花容。花容摇头,对鵷雏重复了同样的话。

“她不会回来的。”

鵷雏显然不能接受这句话。

时暮揉揉它的头,说:“知道吗,她为什么要吞金。”

鵷雏摇摇头。

“因为罗忠寒死在了欢伯的金箔酒上,余阑珊穷其一生也想不到罗忠寒生前到底生吞了多少金子,承受了多少痛苦。”

鵷雏又顺着时暮的眼神看回余阑珊的方向,听见时暮说:“现在欢伯死了,她放了心。就带着罗忠寒攒了半生送给她的金饰去地府找他,也终于知道罗忠寒死前的感受了——并不好受——所以我说她不会回来了。”

“她大概早有此想法,”花容说,“至少这点,我还可以理解。”

时暮也点点头。

余阑珊没了罗忠寒,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

即便她能因着一份执着苟延残喘到如今地步,现在时机已到,她也迫不及待奔赴森罗殿了。

许能在地府得以会晤也说不定。

听完时暮这话,鵷雏也稍微能够理解了,因为它同时想起另一件事。

外人看来美艳却古怪的余阑珊,事实上善良又温柔。照顾鵷雏的几天里,余阑珊总会不自觉地说一些心里话,就连平淡的语气都带着温和恬静。

那是鵷雏记忆里的余阑珊——日日酿造果酒的她,就日日能想起曾经同她一起酿酒的人。总爱絮絮念着罗忠寒的好,一件件把记忆中有关罗忠寒的事拉出来细细地嚼。

鵷雏从一见钟情听到两情相悦,从才子佳人听到阴阳相隔。最终所有的故事又都化为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所以余阑珊把酒肆开到如今,为的是念人,也为了戒人。

劝诫来者,思念故人。

不止时暮和花容,来欢伯人都最为熟知,城门口那家酒肆的老板娘,最爱用古怪的语气告诉所有来客。

“欢伯的酒可不能乱喝……”

……

许是知道余阑珊不会再活过来,鵷雏从时暮身边飞回她的梳妆台上,小心的操纵着体内的灵力移开周围尖锐的碎屑。

鵷雏就站在梳妆台上,又为余阑珊擦去脸上的汗,抹平她因痛苦而狰狞的面孔。

即便凤凰不算表情丰富的物种,即便亦不能看清鵷雏此刻的神态,它周围沉重的悲伤却浓烈到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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