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作者:黑麦
孩儿笑笑,又对花容说:“天地君亲师!要拜哪个,我们挨个拜过!”
合着这位仙人不理凡俗事务,除了送聘礼之外,成亲还不知道要干什么。
花容怎会不了解时暮,更别说他也是个惯常不理凡俗的主。
他心里除了更喜欢这位仙人之外没有别的情绪,然后这个现学现卖的家伙便无比欢悦地领着仙人拜堂了。
是时,群鸟齐飞,百鸟齐鸣。
无数宾客都在见证。
天地,是为第一拜。
时暮是仙人,天道的象征。
花容是凡人,从不信天道。
但他们此时一同躬身拜了天地,前所未有的虔诚。
从此花容信仰天道,那天道,名作时暮。
这一拜,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高堂,是为第二拜。
喜忧参半地对于被儿子“抢先了一步”而忿忿不平的花九戚执起佘月的手,说:“走罢,我们是高堂。”
佘月广袖曳地,跟着花九戚举步走向高堂的位子。
那喜堂上便又多了一对璧人。
喜堂上下四人相对。
拜花九戚养育之恩,拜佘月慷慨相助。
这一拜,心甘情愿,理所应当。
第三拜,则在于对方。
两个男人成亲是没有嫁衣、没有新娘、也没有盖头的。
于是花容便能清晰地看见对面人的面容,然后想着——就是这个当初令他一见倾心的仙人终于同他成亲了。
想着想着,花容便笑了起来。
时暮瞧见他的表情,挑眉,悄声道:“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傻气。”
“想你。”
时暮也笑了笑,不知是不是也有些傻气。
他说:“这么巧。”
这一拜,所思所想,所愿所求。
大昭的帝后便坐在喜堂。
太子同皇子在其下首顺次而坐。
在外办差数月将将返回京城的二皇子不由悄悄问起太子罗忠敏:“大哥,这二人到底是什么人?父亲都坐在这儿,他们也不拜?”
从这称呼便知这兄弟二人是没有什么隔阂的,罗忠敏也悄声同他说:“你可知父亲为何建年号为‘徕懿’?”
徕懿。
来异。
二皇子不是蠢笨之人,几乎在想出答案的下一刻便听到大哥接着说:“这堂上之人,便是那‘异’。”
天地君亲师,没有君,没有师。
前者受不起这一拜,后者,本就属于亲。
二皇子这才发现,久居朝堂的百官对于帝后二人既不坐首位又不被跪拜丝毫不觉诧异,反而对喜堂内对拜的二人十分推崇。
他不由得喃喃道:“大哥,我就办个差回来,到底错过了什么?”
将差事推给弟弟留在朝廷作壁上观的太子罗忠敏但笑不语。
大昭二皇子此时作了人生中一大重要抉择——在看热闹和办差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