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侵略性是只针对时暮的、无孔不入的吸引力。
吸引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时暮完全无力招架。
“呵。”
屋里蓦然响起一声轻笑。
时暮下意识循声望去,就发现花容嘴角噙着笑意看他,那眼睛中哪有迷蒙哪有清澈,不过是深不见底的黑,以及从眼睛深处丝丝缕缕透出来的笑意。
——分明是戏弄了他之后开心的模样!
时暮立马就反应过来,顿时就恼羞成怒起来,扑上去死命揉弄花容的脸颊,咬牙切齿道:“你装得挺好啊小容容!”
什么性子一时定不下来?分明就是花容佯装出的模样戏弄他!还将时暮骗得彻彻底底!
花容扶住时暮的手背把他的手扒下来,笑道:“这不是看夫君喜欢听我这么叫,满足夫君的小心愿嘛。”
很明显了,花容已经将这一月来的记忆全部消化了,这才能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时暮甩掉他的手,说:“这能一样吗?”
小容童言童语叫出的夫君和花容的“恶意调侃”绝对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让时暮心生怜爱和得意,后者只会让时暮觉得花容这家伙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的花容还一本正经道:“一样的。”
即便样貌不同、语气不同、神态不同、意义也不同,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背后的感情始终如一。
不管称呼为何,是“时暮”,是“大哥哥”,还是“夫君”,亦或是“夫人”,不过都证明了,被他这么称呼的人是他的心上人,亦是他的人。
这便足矣。
时暮知道他的意思,但坚决不允许花容破坏他心目中小容纯洁可爱的形象,义正言辞地说:“我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花容毫无缘由地纵容时暮:“好,那就一样。”
时暮只觉得,花容所说的一样同他所想的一样还是有些不一样。
明明这人刚从孩子变回大人,却立马把他纵容得像个孩子。
时暮拿花容没辙,只能故作镇定地“哼”一声,自作主张终止了这个话题。
花容看得好笑,给他家面皮薄的小仙人留点面子,不再于这上面纠缠。
既然变回了成人,花容也就不再坚持日日练武,就同时暮坐在会客厅里,从桌上的盘子里挑了一块儿小点心,拈起来,递到时暮嘴边。
他们二人长久相处,时暮自然而然地遵从长久培养出的习惯,就着花容拿着点心的动作,看都没仔细看,就咬了一口。
点心里裹了红豆沙的馅料,不仅软软糯糯地,还有别的馅料所没有的独特质感。舌尖一碾,红豆的清甜在口中散开,甜丝丝地直漫到心里去。
这是时暮喜欢的味道。
时暮勾唇一笑,便想要接过这点心吃完。
不经意间抬眼,时暮就看见花容眼里满是笑意,似乎那红豆沙的甜味儿都融了进去似的。
时暮还不知为何花容突然如此开心,就见他无声说了一句:“我的。”
什么“我的”?
花容示意时暮去看他手里刚拿过去的点心。
时暮方才只咬了一小口,点心上弧形的缺口处还能看到里面满满的红豆沙。
红豆沙妥帖地被困在余下的点心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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