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姜烁对未来一无所知,瞥见后辈脸上明显的倦色,问道:“上午跑得挺累的吧?”
他的关心非常自然,也非常坦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偏不倚分给每一个熟悉的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和习惯,比如对面那位。
乔觉迟疑片刻,咬着筷子嗯了一声。
*
明天专业课有考试,乔觉请了假,今晚没在公司宿舍住,回了学校。从背包角落里找出钥匙推开门,见到了难得在寝室的学弟。
钟沛笙坐在桌前调麦克,对他的到来反应平静,看了他一眼:“被子帮你晒过了。”
“谢谢。”
钟沛笙还是新生,刚开学没多久,嫌寝室条件不好在外面租了房子,很少会回来。身为准毕业生乔觉又一直忙着找工作,即便是室友一个月也见不上几面。但比起另外两个吃饭睡觉打游戏的宅男,爱清净的他俩反而更有共同语言。
虽然说是共同语言,也就是个说辞罢了,乔觉对他了解并不多。知道钟沛笙声音不错,又喜欢音乐,八成以后要抛弃专业;形象好,挺高冷,家境殷实,成绩也不错,进校就被封上院草的称号;从小到大都是鲜花掌声的中心,追求者无数,可惜全军覆没。
他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心上,什么都不在意。
乔觉偶尔会好奇,这样的人,会对什么样的人心动——会有动心的那一天吗?
回来还有些事情要办,等洗漱完夜已经深了,乔觉却迟迟没有睡意,躺在床上发呆。楼上地板漏水已经很长时间,报修了没人管,天花板已经烙下淡淡的痕迹,像道明晃晃的伤疤。
白天出去学习的地方离公司很远,其实下午并没有工作,其他人都在外面随便吃点各回各家,只有他匆匆赶回公司。
如此大费周章当然不是为了省钱,只是想见一面罢了。
然后就看见了姜烁和别人有说有笑。
和不是自己的人、和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友好相处,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总能把握好交际中最舒服的度。对于有的人来说温柔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不需要学习,也不需要特别倾注于谁……
“学长,你睡了?”
“还没。”
“那我关灯了啊。”钟沛笙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好。”
其实没什么可难受的,姜烁和自己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没必要纠结,也没资格。
他闭了闭眼睛,被子拉高过肩膀,把自己埋进昏沉意识深处。
*
阮巍临要住到章岩那儿,姜烁过来帮他搬家。在开始干活之前,姜烁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肯动了,有气无力的,瘫软得仿佛刚跑完马拉松。
家主摺好纸箱,粘上封条,问:“怎么了这是?”
“社畜好辛苦啊。”姜烁恹恹抱怨,“我想回去上学。”
“等你驻扎在图书馆备考的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
“瞎说,我这么求知若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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