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是你身手进步太快了。”揉着被拧疼的手臂,江誉打量起这两年未见的师妹来。
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姑娘,还是她在襁褓里的时候。冯老爷子开心地从扬州携家带口跑到苏州玩,顺便会一会世交江家。见到长得水润的小江誉,冯老爷子竟然起了给自家女儿定门娃娃亲的心思。
那时候江誉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瞅着肉团一样的冯巧珊,趁长辈没注意,张嘴咬了一口。谁知道小巧珊别看还是个婴儿,哭声可不小,震得江誉两耳发懵,躲在父母后面就是不肯要这个‘闹媳妇’。
好在两家是世交,长辈们也都是开明的人,这门亲事也没算数,不然,江誉都不知道哪里哭去。
五年前,在他行冠礼之后,他去探望了一次他的师父玄玉真人。那时候的冯巧珊刚拜玄玉真人为师,成了江誉名义上的‘师妹’。小姑娘才刚过豆蔻年华,脸上稚气未脱,刚学了几招就要跟江誉比试。江誉不想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没有答应。可是这姑娘生起气来真叫人招架不住。拳打脚踢的,害得江誉四处躲闪,到头来还是玄玉真人出马,一声‘狮吼’降住了她。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玄玉真人只教了江誉上等轻功和卸力借力之法,却没教她,她心里不平衡。从那以后,这位‘师妹’就成了江誉的噩梦,怎么也躲不过,每次碰面都要上来较量一番。偏生江誉只会躲闪逃避,进攻的招式一个不会,到最后被打的还是他。
“师兄的轻功,我还是追不上。卸力的功夫,我也还没找到克制的办法。”冯巧珊随意甩着手里的竹条,气呼呼道,“师父真是偏心。只教师兄,对我却是三缄其口,一点不让我学。明明我才是个气力较小的姑娘家,最应该学这些的。”
这话从一个仅用竹条就把桂花树打出一条凹痕的姑娘嘴里说出来,可真是一点信服力也没有。
江誉折扇一张,喘口气,指着冯巧珊斜跨在肩头的行囊,道:“师妹,你怎的不先回冯府,世伯会担心的。再说,你现在已是婚配年纪,不能这般只身一人贸然拜访我府邸,特别是你这次回来是见未来夫君的。”
“哼,什么未来夫君,若是那些媒婆再给本小姐乱介绍人,我这次定不会手下留情。”冯巧珊凉飕飕地冒出一句话,手里把玩的竹条竟被生生折断。
饶是江誉这般练就泰山崩于前亦不改其色的商人,也不免被这姑娘一句似是而非的威胁惊得一抖。谁让他遇见冯巧珊,就是秀才遇见兵,说不通也打不过。
“既然不打,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江叔,江叔。”冯巧珊越过江誉,扯开嗓子满院子找江管家,俨然一副主人家模样,看得江誉一阵无奈,只得赶紧找家丁去给冯府报信。
“冯小姐,老奴在这儿。冯小姐有何吩咐?”江管家笑呵呵地从假山背后从容地走出来,不卑不亢地询问道。
“江叔你怎么在假山后面,不管了,给我来壶酒,要烈酒。”
江管家有些犹豫,瞥见江誉勉为其难地点头,又做了个适可而止的手势,会意道:“是,老奴这就去。”
烈酒很快便呈上来了,冯巧珊闻着酒香,叹道:“唉,在师父那儿的几年,我真是喝够了竹叶青这样的淡酒,偏偏师父只买这些。回去有老头子管着,我根本一滴酒都喝不到,今日我要喝个痛快,再回去。”说话间,冯巧珊已经端坐在石凳上,等着丫鬟上下酒菜。
原来这丫头是跑到他这里来过酒瘾了。江誉心想,难怪一到苏州就跑到他府上来。
“巧珊,你……”正要劝人回去,江誉正好瞄见假山后藏着的何若裕,组织好的语言一下子卡在嗓子里,忘了继续说下去。
江誉很少会在私下里话说一半,冯巧珊狐疑地回头瞥了一眼江誉注意的方向,轻而易举地瞧见了躲在假山后的何若裕。
“哟,难得师兄家里有客人,怎么也不引见一下。”说着,她站起身来到何若裕面前,抱拳大方介绍道:“我叫冯巧珊,扬州冯德旺之女,师承玄青真人。就是入门晚了些,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