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哎哟!”
好在一双手及时在床边扶住他,没让他当真失去平衡栽倒在地。经过这一出,何若裕也算是惊飞了瞌睡虫,抬头去看是谁扰了他的清梦。
日思夜想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饶是何若裕极力掩饰,也管不住自己黏在对方身上的眼睛。
这三日,他好像清瘦了些,何若裕心想。
“起床了,小懒猫。”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熟悉的微笑,是在笑他的笨拙吗,何若裕心想。
原以为自己会被轰出房间,现实到比他想得好一些,至少何若裕眼中翻涌的情绪是这般熟悉,倒是安抚了他悬着三日的心。
还好,他还对他有情。
这时,他才注意到桌上摞着的一堆纸张,好奇道:“没想到你还有闲来练字的习惯。”
江誉这一转身,也终于让何若裕从他的眼神中□□,混沌的脑袋才开始运转起来,就见到江誉走去翻看他写的东西。
脑袋里轰得一声炸裂开来,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江誉看见。他抢步上前,一把夺过江誉手中的手稿,气呼呼道:“你怎么能随便翻看我的东西。”
可惜为时已晚,江誉早就看清了纸上书写的内容,他沉着脸转过身:“这三日,你闭门不出,就只是为了写这些?”
听江誉这口气,何若裕怒了:“什么叫‘只是为了写这些’。我写的都是进入苗疆后需要注意的事项,每一条都是生死攸关的告诫。你若是违反一条,都有可能面临生死浩劫。江誉,我告诉你,苗疆没有你想的那样容易闯,即使你有金蛇蛊,也不代表不会陷入危险之中。你应该正视这些告诫。”
何若裕气得涨红脸,肺里堵得疼,心里急得疼。
何思奈临走前,提醒他,苗疆可不是只有千变万化的蛊虫能夺人性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找人回去帮助妹妹,根本没有考虑江誉这么一个文弱商人在苗疆会不会遇到危险。
他羞愧,他内疚,为了不看见江誉含笑的桃花眼,他开始躲着江誉走。三日前的那天夜里,他没有点灯,想要靠在窗边沐浴着月光,想出个对策来。却正好瞧见了披着月光而来的江誉。他身姿挺拔,即使是夜色中,何若裕也能准确地辨认出来人是他。
只见江誉在庭院里驻足许久,似乎一直注视着他所在的方向。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何若裕还是紧张地心脏怦怦直跳,只敢躲在窗户后面,时不时偷偷往外瞅一眼,直到那人默默离开。
到了苗疆,何若裕不可能一直跟在江誉身边。他想破头,也只能想到,将所有可能遇到的危险都列出来,然后逐条写下处理方式。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安心些。只是这些心血被江誉一句‘只是这些’的评价贬的一文不值,何若裕真是又气又急,却又嘴笨地不知该如何让江誉意识到其重要性。
“噗嗤。”
就在何若裕火急火燎的时候,江誉笑了,缓缓吐出两字:“谢谢。”
他的声音不响,却带着安抚人的力量,赶跑了盘旋在何若裕心头数日的焦虑与不安。何若裕望着江誉笑眯眯的眼,心想,这人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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