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后怕过去,他心里只剩下窝囊,甚至愤怒。把揉成一团的创口贴丢进垃圾桶里,他又翻回头去,没走两步,差点撞上急匆匆往外跑的小梁助理。
ne,你是要回公司吧?”他一把拽住险些失去平衡的倒霉助理,急切地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祁皓第二天一早吊着半条胳膊来到公司,初步的事故分析已经做了大半。技术团队的人,尤其是测试组基本都已经加班了一夜,一帮人神情凝重,一个个熬得像是要集体猝死,看到他的凄惨模样,气氛似乎更加沉重了几分。
“各位,我没事,就是点儿皮外伤,这个,缝了6针……”祁皓满不在乎地挥了挥那只绑了绷带的手,用他一贯的轻松语调抱怨道,“我拿的那个破盒子吧,上面豁开一个角,一下给我划了个大口子。这东西太锋利了,我那天还看新闻,说是一个ps塑料的一次性勺子都能当刀片使。”
静默三秒,无人捧哏。祁皓干咳了一声,只好放弃活跃气氛,仔细去看已经导出的那些记录。直到大头在旁边嗷唠一嗓子,一屋子人才算是终于恢复了点生气,纷纷围了上来。
车内监控和无人驾驶系统的记录两相对比,就能看出,货车车头快到近前时系统才感应到,并做出紧急避险的动作,只是为时已晚。而在此之前并未识别到有车辆靠近,确切地说,那辆货车在此之前均被识别为“天空”,即没有障碍。
“那辆货车的车身上大面积覆盖了白色反光材料,而测试车上的雷达位置更靠近前方,所以那辆车当时正好进入了感应装置的盲区。”大头无力地靠回椅子上,眉头紧锁,一边回想一边说,“类似的事故其他公司发生过,我们之前测试的时候曾经测试过多种材料,我们现在感应器一直是很灵敏的……”
这个结论还无法让任何人感到轻松,预料之中的报导已经铺天盖地涌来了第一波。祁皓头痛地发现他暂时还无法向任何人提供一个“完美”的解释,包括数小时之后要紧急开视频会议“召见”他的投资人们。
三天后,他才后知后觉,老秦自从出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祁皓忽然有了一个十分不好的猜测,事已至此,他还是求了家里的关系去查这几天的出入境记录,果然此人已经举家离境去了美国。
等到祁皓胳膊上的伤口能拆线的时候,肖清终于被允许回家修养,不过必须继续卧床。大概是精神紧张的缘故,在医院的这几天,他胃口一直很差,徐阿姨换着花样给他做了好吃的送来,也就只能吃下去几口汤汤水水的,勉强多吃一点,总觉得积在胃里不消化,过一会儿就脸白得直冒冷汗,非要全吐了才舒服些。
吃不下东西,只好加营养针。钟大夫怕他这样下去,要变成神经性胃炎,给他做了几次心理疏导。肖清精神状况倒是还好,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己对医院的心理阴影更严重,可怜兮兮地跟钟大夫“谈判”,红着眼睛说:“医院里有死人味,我闻了想吐……你这里也有!”
气得钟大夫差点儿没忍住要敲他脑袋,不过到底还是知道他omao病,只好千叮咛万嘱咐地放了人。
出院时已是深冬,肖清被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抱上了车,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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