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离得远消息来得晚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孟尔做了一年交换生就回美国去了,很久没联系却有种他一直在视奸的错觉。
“不好,肿瘤切除了之后做了四次化疗,现在癌细胞侵染到了肺部,才送医院抢救过来。”殷暮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噼里啪啦说出来了,反正现在除了孟尔也没人听他讲。
“姥姥在吗?”
“我没告诉她,怕她又操心。”
孟尔叹了口气:“你反正也要来美国念书了,把袁阿姨一起带来吧,我找人给她治。”
殷暮都快被他逗笑了:“你找谁?没发现你还有这人脉。”
“我没有,但我爸有,你自己考虑吧。”
“nitama要是早说该多好!”
“早说那也得我知道啊,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还有这些门道!”
“算了,我不跟你吵,你跟袁阿姨商量好了给我回话。”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高中同学靠谱?
骂了孟尔一通,殷暮感觉心情好多了。提着东西回病房的时候,袁洁已经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殷暮问。
“还行,胸口有点儿疼。”
不是胸口,是肺。
殷暮从购物袋里掏出个梨子削,假装无意识地说:“妈,你跟我一块儿去美国吧。”
袁洁木木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现在病得很严重吗?”
“也不是,我朋友建议可以去那边治治看,而且我也方便照顾你,省得姥姥成天操那个心。”
“小宋呢?”
……
“不知道,可能家里有事。”
袁洁接过被削去一大半果肉的梨:“行,有空跟他说说吧,让他帮忙看看姥姥。”
有空?上哪儿有空去?电话打不通,人也见不着,动不动就人间蒸发。殷暮也是忍到头了,这次要是再出什么事,他发誓他绝对不管了。
他要忙的事也很多,他的入境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学院通知书也寄到了,但是袁洁这边要出国治病还要办很多手续。加上现在医院的治疗也不敢松懈,所以最近几天是忙得焦头烂额,就连问姥姥袁洁的户口本儿在哪儿都费了好一场功夫。
姥姥又不是傻的,无缘无故袁洁就要跟殷暮出国去,她怎么想都不是这个理儿。
“姥姥,真没事儿,我不会让她回公司去的您放心吧。”殷暮抱抱姥姥,“我寒暑假立马和袁总回来看您,学校一出放假通知我就告诉您啊。”
姥姥舍不得,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多久走啊。”
“六月份这边学位证拿到就过去,机票订好了您别来送啊,又不是见不着,以前不也是大半年才见一次么。”
“千万要照顾好小洁啊,你我是放心的。”姥姥不舍地拍拍孙子的后背,“小宋不去吧?”
“他不去,我让他常来看您。”
瞧瞧这马虎眼儿打得,青出于蓝。
这都好几天了,人间蒸发那两位依然人间蒸发着。
傍晚殷暮在医院楼下抽烟,穿件短袖隐隐觉得有些凉快,却不冷。看来夏天快来了。六月份也越走越近。
手机在裤兜里振动着,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己电话在响。一串数字,陌生号码。
“喂,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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