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叔站起身进屋,没一会儿从屋里抱了条毯子出来。
徐灯灯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泰叔笑了笑,“徐先生睡不着?”
“嗯。”徐灯灯裹着毯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球,说:“待在山里,夜好像变得格外地长。”
泰叔说:“冬天夜本来就比较长,不过山里没什么地方好玩儿,徐先生是觉得无聊了吧。”
徐灯灯低着头不说话。
泰叔看他神色落寞,把手里的亲递给他。
“拉吗?”
徐灯灯犹豫了两下,接过来随意拉了一曲,只觉得更冷了。
泰叔出声问:“徐先生心里有事?”
徐灯灯愣了愣,看着头顶上那半个月亮一点点被吞没,四野之上一片漆黑。他裹了裹毯子,想到了晏闲,他张了张嘴,“没有,我只是有些困惑而已。”
泰叔点点头,长吁一声,“一念觉即是佛,一念迷即是众生。”
这话实在有点儿耳熟,徐灯灯看了看泰叔,问:“泰叔你认识一个叫呼兰的人么?”
泰叔摇摇头,“不认识。”
徐灯灯笑了笑说:“真巧,这句话他也说过。”
他又在庭前坐了一会儿,和泰叔聊了会儿天,真的觉得有些累了,才进屋休息。
复试马上就开始了,他早上喂了狗,和雪齐泰叔告别,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录制场地。
这几场的舞台一次比一次大,居然还请了圈内很有名气的乐队伴奏,徐灯灯上场前手指摸了摸手里的电吉他。
这电吉他还是晏闲送给他的,他亲了亲琴身,给自己打气。
“祝我好运。”
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于梵,于梵又会如何看他。
彩排的时候,导师们还没到场,徐灯灯和乐队老师沟通过后,一切好似都协调的十分好了。
但总觉得少些什么东西。
他在台下犹犹豫豫,终于明白了他少的是迈上那层阶梯的勇气。
从前他知道无论他成功或失败,下了场会有个人在外面等他,可今天没有了,他得一个人走上那个舞台,拼尽全力的,没有退路的。
而下场之后,他又该去哪里呢。
他这场唱的《凭空》。
他前面演唱的那个人也是个原创歌手,是个可爱的小女生,唱起歌来却有一种御姐范儿,声音清冷又高傲,唱歌的时候表情都不一样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上了台。
演播厅不算太大,可以容纳大约五百人的样子。
徐灯灯摆好立麦,回头示意了一下,手指拨出熟悉的曲调。
“我凭空变出一只鸟/在无垠的旷野奔跑/我听到乌鸦在哀嚎/听到羊群在咩叫……”
他没有刻意去留意于梵是什么表情,他闭着眼睛无比陶醉,嘴唇贴的有点近,像在亲吻立麦。
那一瞬间,他想的是:去tamade。
这片刻的肆意,是他这些时日最痛快的时候。
什么烦恼,什么困惑,都见鬼去吧。
一曲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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