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简耸肩擤了擤鼻子,插兜跟在小护士后面,左右看了看,“这个医院建了几年了?”
小护士头也没回,抬手敲了敲院长办公室的门,叩叩两声,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进来”。
钟简皱眉,从没这么被忽视过,语气不善:“问你呢!”
小护士转身吓了一跳,惊弓之鸟一般退后,“啊,我没注意……你——您说——”
“滚一边去。”
钟简懒得理她,推开门就进去了。
屋子里甚至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
老院长捧着保温杯正眯眼看文件,老花眼镜上蒙了层淡淡白雾。钟简进来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老院长头也没抬,威严沉声:“出去。”
钟简正四处瞧得起劲,听到这句直接愣住了,有半分钟没反应过来。
“给那个护士道歉。”
老院长终于抬头,目光炯然,再次开口严厉无比:“你大哥让你来做少爷的,还是做事的?”
钟简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做少爷。对不起,我们的状况你也看到了。这个”,干枯有力的手推出一张发票,老院长开口毫不客气:“你吃饭的钱,我们预先垫付了,请你现在即刻付清离开。”
“如果想做事,现在就下楼找到那名护士,道歉。然后去二楼找一名叫江蘅的医生,全程听他安排。我们现在人手不够,不收白吃饭的少爷。”
胸口堵着的气快要爆炸,可偏偏没有发泄的渠道。还得硬生生剖开一分力气去遏止。钟简盯着老院长那张毫无情绪表露的深刻面容,足足一分钟,而后,突然起身,朝后猛踹倒椅子,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回来。”
钟简深吸口气,肺都要炸了。
“椅子。”老院长扭开杯盖,喝了口枸杞菊花茶,“你这个脾气,我劝你一句,趁早走人。我这里的医疗器械都金贵,你赔得起,病人等不起”。
钟简不记得自己怎么回身扶起被他踹倒的沙发椅,也不记得自己怎么“被嘱咐”地轻声关门,免得打扰病人。
只记得,当自己再次站在空旷无人,冷到骨子里的走廊里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就空白了,苍凉的空白。
背靠石灰粉末墙壁,钟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萌生了向钟聿求饶想回家的懦弱念头。
一刻钟后,钟简找到小护士,态度也算不上有多缓和,总觉得憋着一股气,开口硬邦邦:“对不起了。”
小护士捂着胸口,惶恐点了点头,“钟少爷——”
“别这么叫我!谁他妈是钟少爷!”钟简表情嫌恶,又带着几分委屈难过,低头挣扎片刻,转身离开。纯粹是赌气,想彻底发泄又发泄不了,只能借着这偶尔出现的情绪缺口一点点放出。
隔着一扇门,两片玻璃,江蘅冷笑,真像条狗啊。
货真价实的丧家之犬。
估计现在还被那所谓的哥哥蒙在骨子里呢。
***
杨时鸢坐在车里想着待会怎么出场能给那位alpha留下深刻印象。
至少,比他抱着的那个他刚认识的omega印象深刻就行。
好像是叫怀初。
嗤。
看上去什么特点也没有。长得倒有点好看,但跟他比起来……杨时鸢凑近车前镜,嘴唇,鼻子,眼睛,差远了。
真不知道凭的什么本事,勾上了这么一位a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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