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的声音很轻,怀初手里动作慢了下来,捏着书本听着江蘅语气里的细微波动。
书架古朴,靠得近了,有沉木的郁郁香气。
“那个时候,自负到了极点,甚至还有些看不起身边的omega,觉得他们都是因为不努力才会处处都被alpha压一头……”说到这,江蘅无端笑了声,笑声苦涩,嗓音叹息一般,“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愚蠢”。
“很多事,不知道该不该,也没有考虑后果,就这么做了。”
“你后悔了?”以为江蘅是后悔学有所成,怀初顿时心疼得不行,站在梯子上往下看着一脸落寞的江蘅,开口难过又着急:“江蘅,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都是钟简的错。你知不知道?”
江蘅摇了摇头,眉目低垂,一时没有说话。
怀初几把塞好书,跳下梯子,站在江蘅面前仔细瞧着人,“你真的很好很好,特别好!都是钟简不好——”
“你的身世,是我告诉钟聿的。”
江蘅抬头,看着突然僵硬了面部,怔在原地的怀初,轻轻说道。
“我想报复钟简。如同他践踏我的自尊,我想让他一无是处,再也嚣张不了,我想......”江蘅低下头,停顿几秒,忽然自嘲地笑:“我只是想报复他。他那么跋扈、那么目中无人,为什么就不能尝尝一夕之间,一无所有的滋味呢。”
屋子里格外安静。
有纸张簌簌翻过的声音,是从书房外传来。应该是起风了,还未收整的书丢在地板上,被风一页页踩着。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几秒。
怀初转身离开江蘅,向外走去。
“怀初......”
江蘅无比难过,想要说什么挽留,但发现一切早就无从说起。
真的起风了。春寒悄悄窜进屋子,但是日光依旧,阳台的推门被怀初关上,隔着一扇玻璃,屋子里又是暖意融融。窗外还能看得到那些带着洋洋春意的生命,蓄势待发,不疾不徐,等待着自己的季节,恣意生长。
怀初蹲下身捡书,一本本抱到怀里,然后起身,继续走向书房。
江蘅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闻声抬头,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怀初,没有说话。
怀初抱书站了好一会,最后忍不住叹口气,语气责怪:“你都不帮我扶梯子吗?”
江蘅抬头愣了愣,一边听话起身,脸上的笑容出现一半,猝然间眉心紧皱,捂着腹部一下跌坐在地。
“江蘅!”
怀初吓死了,扔了书就去扶人,慌慌张张,一双眼上下来回瞧着,“你怎么了?是不是宝宝?江蘅?”
江蘅疼得说不出话,额头渗出冷汗,脸瞬间白到了底。
一步都动不了,怀初六神无主,“很痛?江蘅你别吓我,我——”脑子里只想到一个可以求救的人,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钟聿的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钟聿压着声音,周遭安静至极,似乎在开会。
江蘅已经疼得不大有意识了,怀初急得掉眼泪,“哥,怎么办,江蘅不好了......”
电话那头停了一秒,钟聿起身从座位上站起,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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