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初站一旁看钟简忙得不像是刚从icu出来的,瞬间相信了江蘅的话,看了眼安静坐在床上看书的江蘅,忽然就笑了起来。
江蘅抬头看了眼怀初,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画外音都是钟简忙碌无比的声音。
“没什么!我要去找钟聿告状!说他打扰你休息!”
怀初起了坏心眼,笑嘻嘻。
江蘅回头看向听了怀初的话立刻噤声,小心翼翼等着他表态的钟简,过会叹了口气,“算了,别跟下不了床的人计较”。
钟简简直要高兴昏头了。
怀初走后,钟简也没那么闹腾了。严重的伤势摆在那,钟简强撑着眼睛看江蘅,最后实在撑不住,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午夜。
江蘅不在床上。
钟简迷迷糊糊瞪着眼睛,反应过来,一下翻身就要坐起。这下牵动伤口,钟简痛得不行,仰面摔在床上。
“你做什么。”
江蘅的声音很轻。
转头,江蘅站在窗前,面目隐在夜色里,看不清楚。
钟简痛得说不出话,止疼药因为睡着也没吃。
江蘅叹了口气,走上前给人取药倒水。
钟简紧皱眉头,咬着牙关,“你——嘶——你别动,放下,我来——”
江蘅还真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钟简很满意,死撑着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稍稍翻身伸手勾来药瓶,取了两颗药,直接就干吞了。
药太苦。不过钟简觉得,醒来能看见江蘅,吃点苦没什么。
“钟简。”
“嗯?”
钟简嚼着药片傻笑,闻声也傻笑着瞧向江蘅。
江蘅的声音依旧很轻,“疼吗?”
钟简微愣,刚想开口说“不疼”,也许是受了伤,脑子灵活了,改口改得行云流水:“疼死了!那么大口子,你没看见,怀初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脸都白了!我血都要淌没了,我哥手上——”
“我那时也这么疼。”
死寂。
钟简看着江蘅,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锥心痛苦。
痛得他面无血色,痛得他眼眶发涩。
似乎此前加诸身上的所有痛苦,在这一刻,全数击来,毫不留情。
过了不知道多久。
“对不起。”
说完这三个字,钟简转身不再看江蘅。
药没有全咽下去,堵在喉咙口,苦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他们之间,终究也就这样了。
钟简忽然想,那个凶手,为什么不再用点力呢。
钟聿说,只要再用点力,照那个位置,必死无疑。
第二天,钟简醒来,过了很久才睁开眼。
小护士正在帮江蘅量体温,见钟简醒了,笑着说:“钟少吩咐了,让您搬回去,江医生还要好好休息。”
钟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不用了。我需要他的信息素。”
小护士愕然,瞬间红了脸。
小护士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将“配偶关系”这么直白地说成“需要信息素”。
做医生的都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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