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里一直备有解酒药,杨延拆出一支喝了,闭上眼睛又歇了一会儿,下车的时候目光清明了许多。
回家之后温唯一洗过了澡,看见杨延还没有休息,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抽烟。
“还不睡觉吗?”他擦着头发走过去。
杨延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事,你困了就去睡。”
温唯一双手按在毛巾上,胡乱揉了揉头发,然后扯下毛巾抓在手里,顶着一脑袋乱发坐到了沙发扶手上:“延哥……你怎么知道我上次月考成绩的?”
杨延想起这件事就来气,黑了脸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考的那么差,班主任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温唯一吃了一惊:“啊?”随即他又疑惑道:“那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啊?”
杨延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说,当然是因为这点小事不值得一说。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工作,应酬,还要抽空回别墅去看父母,温唯一只要不惹出祸来,其他的一切小毛病都微不足道。不过如今不一样了,既然决定将对方真正收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那么相应的,他也有责任约束管教他。
“我不跟你说,你就也不跟我说?”他拿出平时在公司里的架势,用烟头指了指温唯一:“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我以后不会让你再这么自由散漫下去了。”
温唯一迎着他的目光,讨好的对着他笑:“延哥,不要这样嘛,二外的作业已经够多了,暑假我不想去上补习班。”
杨延将香烟送到嘴边叼住,向后仰倒在沙发靠背上,静坐着喷云吐雾:“那你想去看你奶奶?”
温唯一扔开毛巾,摇头摆尾的爬到了他怀里。双手按在杨延腰间,他笑嘻嘻的仰脸看他:“不,我想留在家里陪你。”
杨延怕烟头燎着他,抬手将嘴里的半截香烟拿开了:“少拍马屁,我用得着你陪?你好好给我把书念好就行了。”
然后他提着温唯一的领子将他揪起来,不许对方继续撒娇耍赖,直接把他一路丢进了卧室里去。
处置完了温唯一,杨延回到客厅拿起手机,开始处置杨驰。
杨驰比他大了一轮,且相貌才干都拿得出手,如果当年杨成硕没死,那么如今茂康太子爷的头衔必定是落在杨驰头上。只可惜杨驰命中无福,生父早亡,母亲又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妇人,向杨成康让渡了公司的一切权利。所以换句话来说,杨延本身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只不过是会投胎,所以打出生起便坐享其成,即便资历人缘都不如杨驰,但依旧是名正言顺的茂康继承人。
堂哥既然有着这样的身世,自然要视堂弟为眼中钉肉中刺。杨延也知道杨驰看自己不顺眼,所以一直暗暗提防着。不过碍于种种顾虑,就算彼此心中各有盘算,双方见了面的时候,总都会按下性子,和和气气,谁也不肯去做那第一个挑起争端的人。
不过现在,杨延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告罄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何况杨驰这回又是这样的一针见血,直接扎到他的脊梁骨上去了!
在美国时间将近八点的时候,杨延打了一通越洋电话。那话那头的人是他的一位朋友,名叫蒋为宁,是宏泰总裁蒋予安的胞弟。他想要请蒋为宁做个中间人,把蒋予安约出来见上一面。
在杨成泰的催动下,宏泰和茂康一直有着密切的业务合作,是很亲密的商务伙伴。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伙伴有时也具有威胁性。宏泰不像茂康,不是家族企业,一把手的蒋家与二把手的杨家即是兄弟,也是对手。杨延现在看杨驰,就如同看一条恶心人的蛆,宁可壮士断腕,也要把这条蛆从骨缝里剔除。他知道蒋予安和杨成泰一直是个互相牵制的状态,今天是蒋家压在杨家头上,但明天局势如何,谁也不能断言。蒋予安坐着掌舵人的位置,看似风光,其实也有难处,所以如果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提供一个重创杨成泰的机会,想必对方是会很感兴趣的。
杨延和蒋为宁在电话里东拉西扯了快一个小时,因为平时嘴上不饶人,所以这回有求于人,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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