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看着他朝校门跑去的背影,笑了一下,让司机继续往前开,然后也闭上了眼睛开始小憩。
二外门口的这条路,早上到处都是家长的车子和过马路的学生,交通十分拥挤。司机轻踩油门,只能随着车流慢慢往前挪动。
车子开出去没有五米,杨延座位旁边的车窗玻璃忽然被敲响了。杨延睁开眼睛向外看去,发现温唯一不知道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杨延降下车窗:“东西落在车上了?”
温唯一站在车门外,微微躬身看着他,喘着气摇了摇头:“你车上有伞吗?”
杨延向前问司机:“有伞吗?”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回答他:“没有,今天不下雨吧?”
车门外温唯一听到了,脱下肩带把书包拉到胸前,从里面掏出一把折叠伞,伸进窗口递给杨延:“还好我有伞,天气预报说这两天皖州要下雨的。”
杨延紧绷着嘴角,从他手里接过伞。
温唯一没有说多余的话,见杨延把伞收下了,便笑着向后退了一步:“爸爸再见,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啊!”然后也没有时间等杨延回答,下一秒又急匆匆朝校门方向跑去了。
杨延沉默着关上车窗,心想温唯一最近好像再也没有叫过他延哥了,似乎是终于认同了他们的父子关系。
司机将车开出了前方的岔口,道路一下子通畅起来。车窗外的风景加速向后移动,司机一边朝机场方向开去,一边笑着搭讪道:“杨总,您儿子真懂事啊!”
杨延盯着手中的折叠伞,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放到旁边座位上:“是吗?”
司机满腹惆怅的肯定道:“我家那个小子都读大学了,还一点不能让家里人省心,前两天辅导员还打电话过来告状,说他夜不归宿……唉,真是上辈子作孽欠了他的,他要是有您儿子一半懂事,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杨延,因为自知并没有对温唯一的成长做出什么贡献,这时声音便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小孩子有什么问题……还是要家长指引的。”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西装笔挺的杨延,心中很是不以为然,认为这些当大老板的根本不知民间疾苦,凡人天天为了生计奔波,哪里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教育孩子?不过嘴上还是奉承道:“是啊,不过我们夫妻俩都没文化,哪里比上杨总教子有方呢。”
杨延转头看向窗外,忽然产生了一种很新奇的感觉,如果非要描述的话,大概是与有荣焉?
温唯一受到了外人的夸赞,自己脸上也有光彩——仿佛他们是一体的,彼此共享着人生与命运。
教子有方的杨总体会到了孩子的好处,然后便抬起一只手摸上下巴,用手指按住了嘴角,不肯让自己露出笑容。他之前那样猛烈的抨击前妻,口口声声说生孩子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所以如果现在笑了,他总感觉自己像是和前妻同流合污了一样。
杨延这次去皖州是为了视察一个投资项目,在酒店住了两天,和乙方开了好几场大大小小的谈判会议,后来结束工作回到深市,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温唯一拉开房门迎接他回家,看见他递给自己的西瓜,大大的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爸爸,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
杨延哼了一声,换过鞋走去沙发前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扯散领带,又解开了领口的两粒扣子。
温唯一看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也就不跟他开玩笑了,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他:“吃过晚饭了吗?”
杨延接过水杯:“飞机上吃的。”
温唯一走去玄关,拎着网兜把地上的那只西瓜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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