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
顾远深吸了一口气,他克制着自己说脏话的欲望,慢慢组织他的语言:“我不提白越,也不提别人,只说我。我原本会有个不错的未来,结果今天落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怪过谁,我知道你比我强,我受着。可难道你比我强,我就理所当然认为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是我应得的?是我必须服从的?”
他注视着霍西川慢慢变得苍白的脸色,缓缓说了下去:“你践踏我的尊严,毁了我的未来,你令我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我被你xiangbao,被你羞辱,我在你身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即使没有白越,你对我做的事难道就值得我对你有什么念头?你偏执、暴虐、神经质,是恶心的死同性恋,社会垃圾黑社会,你把司法和正义都踩在脚下,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你而死,你这个时候还有空跟我说这种东西,我做过很多梦,都是关于怎么杀你,我今天清醒着,也做了一样的梦。”
顾远的口吻很平静,但恰是这样平静的口吻,让他比叫骂着的他更显郑重和认真。
“我恶心你,霍西川,你这样觉得放弃白越我就会不介意你的一切,更加让我恶心。”
霍西川那一瞬间面上褪尽了血色,他的步伐停下来,声音好像压抑着无与伦比的痛苦。
他曾经有的温柔和期待都被毫不留情地撕碎,他如今是痛楚的、难以防备的,最终那些被伤害的地方会长出更加坚硬的皮肉来。
人总是如此。
“顾远,你没有心。”
顾远有点想笑——霍西川当然会觉得他曾经对他好,也觉得不计较他和白越做的一切是牺牲,可他又凭什么有心?
凭什么他觉得他大发慈悲给他们一点恩惠,他就必须感恩戴德呢?
他不想说那是爱。
这些日子他总回想起那一天,那个昏暗的小巷,血液和枪声,或者更远一点,霍西川离他咫尺之遥,他脆弱的脖颈在他眼前。他有时候是恐惧,有时候是出于理性的克制,而他最不想回想的是他微妙的不忍。
而后到了早一些,白越气息微弱躺在他眼前,医生说他的损伤不知何时才能被治愈,到了今天,警察告诉他那个一头金发的公子哥叫黄承华,他死在了枪弹中。
他这时候不想看霍西川的脸,偏过头来,准备走入病房,然而此时是霍西川拉住了他,他的力道太大,顾远都觉得手腕骨几乎要被捏碎。
他回过头看霍西川,霍西川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那些温情和柔软好像都被撕碎了,只剩下冰冷坚硬的保护壳。
霍西川抿着唇看着他,却久久没说一句话,好像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当顾远不耐地挣扎起来的时候,霍西川终于说话了:“你怎么想都无所谓。”
顾远为那种势在必得胜券在握的模样所震惊,他整个人都几乎颤抖起来,愕然之后他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冷笑起来:“那我想逮捕你呢?我想亲、手、逮、捕、你!”
他很满意地看到霍西川的情绪就像一座山一样瞬间塌陷,他面色很糟糕,眼神却死死锁着自己,眼中的感情就像暴风中的海洋。
握住他的手都蓦然变得无比冰凉。
霍西川当然不是个蠢货,他和白越隐瞒着他那么多东西,他也能够从只言片语的线索中窥见真相,如今顾远当然知道他明白。
而霍西川已经放开了手。
霍西川后退了一步,却冷冷笑了起来,霍西川的笑容带着说不清的嗜血的意味,他的眼神比从前任何时刻都危险。
“很好,假如你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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