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向来是个很我行我素的人,他做一切奇怪的事情的确都不会向任何人交待。
他也从来不会犹豫,他有他孤独的前路,即使势单力薄,依然决然独行。
顾远这段时间总在想着白越,他想在白越心中他起码会有黄承华那样的地位吧,反正白越不关心活人,就这样他就会挺高兴挺满意了。
可白越如今的眼神就像风中不定的烛火,是动摇的,脆弱的,却也有着灼然热意,他的皮肤那么苍白,可是那些红晕却给他染上了别样的气息,他倔强地望着顾远,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是如何动人的模样。
顾远心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叹息,那声叹息那么轻微,却那么有力,那声叹息好像把他心中某堵墙都推倒,随之而来的却是排山倒海的感情的潮水,几乎要将他覆盖了。
他冰凉的手指擦过白越异常火热的脸颊,他的话语也轻得好像一声叹息。
“我怕什么影响呢,”顾远看着白越,低低笑了笑,“这个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啊。”
白越看着他,那个青年的眼神是如此灼热,像要把他的一切都吞没了,但该死的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他终于认输一般移过视线,懊恼地叹息了一声:“对我来说,杀人杀了就杀了,我见过的杀人的事多着呢,我也不认为有些人杀人有什么不对,有人死了是罪有应得。”
白越说到这里,又转过头去,他的声音褪去了那些带着疏离的镇静,显得柔软又真诚,就如同他注视着顾远的目光:“可是对于你来说不一样啊。你是顾远,你是天真的小警察,你相信你们警察,也相信自己的维护正义,相信法律会给凶手制裁,你凭借着这些才一直活下来站在我面前的,我不想你去做这种事,你有你相信的东西,我不要你因为我而拒绝继续认可,我不想……”白越顿了顿,轻声说:“你因为我而后悔。”
顾远很少看见白越这样的模样,他明白这个习惯防备和保持距离的人如今是那样毫无自觉地同他袒露着真心,而这些真心全都是关于他。
顾远被那目光注视得有些受不了,他用手遮住白越的眼睛,感觉对方的长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样在他手下颤动,他轻轻说:“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去的话会经历什么?你自己太自信犯的错太多了。”
顾远感觉到白越有些僵硬,他很快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霍西川的事永远是白越心中的梦魇,是他一生经历的最大挫折。
可他还是没有阻止自己将话说完,他的声音带着徘徊不去的叹息意味:“假如,你在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的情况下受伤或者是死了,那对我真的太残忍了。”
他知道白越要做什么的,一向知道,他留在海诚没有走,就是相信着等霍西川被捕那天他一定会出现,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白越,找到了白越,拦下了白越,他花费无数心思和力气,他可以接受白越对他毫无情意,但至少,在这种时刻,不要抛下他独自行动。
“别这样对我,白越。”
顾远什么都不要,只有这一件事,他不想让步。
白越沉默了下来。顾远默默将手放了回去,重新驱动车子,白越看了一眼笔记本报出最新的位置,其它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在看着窗外,窗外没有什么风景,却能映着另一边的人。
他一直是不太能感觉人类感情的人,他一直一直都沉浸在解谜的世界里,那个世界只有无情的谜题和逻辑,就连人情都能被归结为冰冷的线索。他是这样的一个怪人,哪怕是对霍西川引火**了,他心中也只有后悔、仇恨和痛苦而已,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感情——柔软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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