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杭一拍脑门,猛然醒悟他入戏太深了。
这是在副本故事里啊,之前不是连三头狼、怨灵都见过了吗?
厌烦归厌烦,不能让恐惧止住了脚步,他越是不想面对,越逼着自己尽快适应。
他深吸口气,又往前探了几步,抻着脖子往下看。
磷火的臭味熏得令人作呕,宁杭强迫自己睁大眼,仔细观察一楼。
木屋和石屋结构相同,但他从木屋出来时没走寻常路,对构造并不了解。
熏黑的墙上隐约能认出末日审判的壁画,稍高的地方有焦黑的手印。他顺着看过去,最左侧的阴影比任何地方都黑,看不出任何东西。
那已经超出了壁画的范围,也许不再是墙,而是另一道走廊或者大门。
宁杭收回目光,退到房间门边,神情已经恢复了冷静。
来时的路回不去了,根据密室逃落的套路,他在这呆上地老天荒也出不去。他得找钥匙,或者搜集些能用的东西。
他在监狱似的二楼上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就差趴在地上数灰粒了。地面上有极淡的柴油味,有几处圆形印痕,此外一无所获。
看来不下楼不行啊……
宁杭叹口气,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他尽量不带起风,点着脚尖往前走。
绕过密密麻麻的磷光,宁杭出了客厅,外面是狭窄的玄关。磷光在连接客厅和玄关的拱柱处止步,只有星星点点的暗光在客厅外面跳动。
宁杭略有所思,抬起头,看到拱柱光滑的曲面上嵌着一排黑色的圆铁片。
这些不是真的铁片,实际上是铁栅栏的横截面。
他几乎能想象到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茫然无知的或是恐惧或是愤怒的被罚者们关进了客厅,四周的拱柱落下铁栅栏。所有人都困在客厅里,二楼的人扛起放在地上的柴油桶,对着他们,兜头浇下。
在哀嚎、愤骂中,点燃火柴,随手扔下。
二楼的楼梯不直接通到玄关,执行者大概要等火燃尽,所有一切化为焦炭,才会吩咐开门,打扫干净残骸,然后离开石屋。
宁杭无法想象他回到城堡、洗完澡后,是否还会起这场“盛宴”。
这也是他将面对的吗?这个任务的核心?
空荡的黑暗里轻轻地想起了歌声:“白昼正渐渐消逝,昏暗的影子。解除了大地上面一切生物辛劳的感觉。”
若有若无的声音勾回了宁杭的注意力,他顺着玄关往更深处寻找。
一楼除了客厅,在玄关两边还有厨房,绕过玄关一边走廊有五间卧室,看样子是仆人们的房间,但是在这里的,并无人居住。另一边是一扇嵌在走廊尽头的门。
“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准备着应付双重战斗的任务。道途既遥远,心中又惶惧不安。”
缥缈的歌声越来越近,宁杭试了试,轻易地推开了门。
木门开启的声音惊扰了歌声,石屋重归一片死寂。
从城堡厨房里顺来的火柴还有,他划燃一根,沿着楼梯向下走。
他下意识数着台阶,绕过一个弯走了四十五级到达了地下一层。准确来说,其实是地下二层,因为有客厅的一层从外面看来是地下一层。
这里是囚室,应入眼帘的就是一道厚重的安全门。门栓插着,旁边是供休息的单人桌椅,椅子上方有一排钥匙扣,却一把钥匙都没有。上面没有灰尘,看不出多久没有使用过,也看不出经常使用的痕迹。他想起城堡里的通风管道,也是干净得连张蛛网都没有。
宁杭拔下门栓,小心翼翼错开门缝,里面是一排排错落整齐的囚室。
不会要在干稻草和排泄物中找钥匙吧?
他把门边的火把点着,举着火把一寸寸驱散黑暗。
里面依旧一个人都没有,囚室都是四面铁栅栏,一眼望得到全部。很干净,没有他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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