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窦炜大叫着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涔涔。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即使知道是梦,身体好像还没从惊吓中回过劲,保持着坐姿又僵硬了好一阵,他的身体才和大脑重新契合。
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一定是今晚的生日party闹得太过了。
神经放松下来之后醉酒的后遗症就席卷而来,额角的经脉突突直跳,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反复拉拽,扯得太阳穴生疼。
抽了张湿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无意间看见透过窗外露台洒下的月光,梦中那截白嫩柔软的腰肢又在脑海中复苏,让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汗水浸湿睡衣带来的黏腻感就像裹着一层粘膜一样让他觉得不舒服,异样的燥热感在腹部聚集,这样下去是睡不着了。
妈的,竟然对一个男人起反应了。
他翻身下床,准备冲个澡再继续回来睡。
突然一阵微弱的声音从隔壁房间的露台上传来,窦炜心中先是一惊,然后才反应过来隔壁客房睡着的是今晚喝的比自己还多,死活闹着不肯回家的发小晏珩。
大多数情况下晏珩喝多了都会老实睡觉,但偶尔也会做类似于独自坐在墙边一边抠墙皮一边夸墙白的蠢事,他有些担心现在的晏珩会不会又整出什么新的幺蛾子。
窦炜不由得竖起耳朵,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唱戏声,那语调凄惨极了,活像是在倾诉攒了几百年的哀怨。
原本就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冷汗现在变成了挂在身上的一层霜,激得他打了个寒噤,梦里那张满是油彩的惨白面容在他眼前浮现,他想都没想就冲到了隔壁房间。
手刚放在门上准备敲门,门就自动开了。
露台的玻璃门大敞着,一阵夜风卷起了门边的纱帘,将后面水蓝色的身影显露出来,冷色调的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在那人身上,点翠的头面泛着细碎的光辉,瑰姿艳逸,水袖翻飞。戏服上大朵大朵的牡丹刺绣随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摆,每一个动作都会让花朵多添加一份色彩。
香气袭来,不像牡丹的淡香,反而是一种淬了毒般浓香,带着醉人的味道。
这是一副绝美的月下美人图,若是平时他一定会笑着上去调侃几句,此刻却让他感到无限恐慌——晏珩有过喝醉了酒唱戏的癖好吗?在自己的记忆里晏珩对戏曲一窍不通才是,而且这件戏服总觉得……那么眼熟。
“晏……珩?”他犹豫着叫出了那个名字。
那个婀娜的身影顿了顿,用唱戏的腔调道:“秋帆,你回来了?”
晏珩回头,迅速向他靠拢,苍白的脸上目光呆滞,血染般鲜红的唇机械地张张合合:“我们一起去死吧……”
……
“梓榆先生,他就在这个房间里。”窦炜如避蛇蝎地往后退了两步,指了指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想起昨夜后来发生的事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个像是晏珩却又不是晏珩的东西差一点就要了自己的命,要不是自己跑得快……
他不敢再想下去。
这里是窦家的一栋二层小别墅,平时很少有人来住,大多时候只是空着,要不是晏珩昨天喝多了闹得凶,他也不会让司机把他们送到离会所最近的这里来。
但也多亏了他们住在这里,晏珩遇到邪祟的事没被别人知道,不然不用等那个把自己小儿子当成宝的晏胜出马,自己那个被当做晏胜左右手的秘书爹都能先把自己活剥喽。
真不知道自己是他亲儿子还是晏珩是他亲儿子!每每想到这里窦炜都会为他有个偏心外人的老爸而感到一阵委屈。
只是撞邪这种事在晏珩戴着那张特意从高人那求来的灵符之后就再没发生过,算算至少也有十六七年了,怎么突然又会被邪祟附体呢?难道符不管用了?
窦炜看着面前这个样貌清秀,皮肤白皙,身形有些单薄,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驱魔师心里有点打鼓。
对于这些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事他不太懂,只是依稀记得晏珩说过小时候如果撞了邪祟晏家就会带着他去找驱魔师,于是就抱着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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