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奇迹般的,眼前少许陌生的少年无缝隙重合那个总是不安的小家伙。用威胁掩饰心底的不安呢这是。
陈靖东笑,突然的轻松释然,不再患得患失:“你看我这一身,造的跟什么似的。我就是在路上听我哥说你来了,怕你惦记先来点个卯。我这快累成孙子了,回去宿舍洗漱一下睡一觉,下午睡醒了就来报到,晚上不是还有聚餐么。行吗小状元?”
方坤咬了咬唇,长而翘的睫毛倒是一如既往:“你就在这儿睡呗,也能洗澡。哥……”
“唉,”装模作样叹口气,陈靖东仔细的把手掌在身上相对干净的地方蹭了蹭,伸手揉乱少年的头发:“状元怎么是个傻子?我不用换洗衣服吗?”
“可是我舍不得你走。”又变成粘人小孩,多大都是那样:“我等了那么久,每次快熬不住了就在练习本上写你的名字。别人在高考倒计时,只有我的倒计时是跟你相见的日子,陈靖东我好想你。”
身体那么疲累,精神却异常亢奋。男人看着少年的红眼圈,伸手隔空点了点他:“你别哭啊,也别扑。你眼下只要一扑,我一准倒地上起不来。”
有点小委屈的方坤给他逗笑了,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那你明天一天都能陪着我吗?”
“能。”陈靖东痛快应允:“明天还有后天。”还有以后的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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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拎了一根弦,累成一滩泥的陈靖东睡了两个小时就硬撑着爬起来了。
操场上不知道哪个分队在练新兵,中气十足的一二三四带着部队独有的蓬勃气息,震荡在驻地的上空,是永不言悔的烈火青春。
陈靖东在床上发了两分钟的呆,舍不得的情绪姗姗来迟。
从中午看到那小子开始,哪怕没有明说,他也知道自己这回的转业申请打定了。
方坤为践约而来,哪怕等在他们面前的依然困难重重,这层窗户纸也再无遮掩的可能性了。
两情相悦。多么难得的事情!
陈靖东从床上跳下地,套上干净的迷彩t恤和同色系长裤,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脆响。
亮堂堂的阳光从走廊尽头铺进来,像一条金光大道。
路过的新兵老兵都跟他热络的打着招呼,每一张笑脸都是他陈靖东可以背靠背作战的兄弟。
够了。无悔。
晚饭去了稍微远一点的一家新饭店,除了转业的龚义军,雷大胆、王岩、陆甘宁全到了。
叙旧,吃饭,喝酒,调侃,恭喜。那些男人不掺假的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也哭笑不得。
雷大胆端着酒杯感慨万千。小崽子你说你幸好当年年纪小,不然真给我们留下当兵不是白瞎了?好好一个大学生,真厉害!
陈靖东看着他的兄弟和领导劝小方坤喝酒,又心疼又无可奈何。他阻止不了,部队的风气一向如此,何况方坤也成年了,偏心偏狠了也只能让他少喝点,别喝吐了难受。
就是这样,酒过三巡散场的时候,小方坤眼神都有点散了。
陆甘宁哈哈大笑:“这小子酒量不行,酒胆倒不小。我喜欢!”
雷大胆:“东子你把小祖宗好好安顿好休息,这可是咱国家的栋梁之材,对吧,陆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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