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始盛恒碏退了一步,立于阴影之下,平素他最不喜的,便是晒太阳,阳光刺在皮肤上的感觉,令恒碏很不舒服,这与他练的心法有关,他的身体冰凉也是因此。
殿门被打开,换了一位老宦官出来:“可是恒太傅?”
“太傅不敢当,恒倒是我的姓。”恒碏说道。这老宦官是旸陟身边的人,名叫陈金寿,是个总管,陈金寿没有见过恒碏,但恒碏是见过他的,毕竟这十年来,他潜进宫的次数还算少么?
“恒太傅就再别谦虚了,咱家认人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陈金寿拗着脖子,将恒碏引进去。
恒碏心想,他倒是傲,陈金寿不过是个总管,这副嘴脸不知道朝暮是否也受过。
观央殿里甚是冷清,一个伺候的也没有,陈金寿见恒碏进了去,就退了出来。恒碏站在御案阶梯之下,静静候立。清亮的地砖映着恒碏白底蓝纹的模糊的身影。
殿门关上不久,一阵轻微匆忙的脚步声从内室由远及近,一道米色的身影停在了恒碏的面前,稚嫩微哑的声音问起:“你,你是本宫的新太傅吗?”
“是的,太子殿下。”恒碏应道。七岁的太子旸尧只到恒碏大腿,他的眼睛还带着血丝,看来这几天也哭得厉害。
“父皇宣你进去。”旸尧指了指内室,说道。
“太子殿下也要进去吗?”恒碏低头问道。
“不,本宫不进去。”旸尧摇了摇头。
“那,臣告退。”
内室也极为安静,烟炉顶上青烟散,是焚着一种安神香。恒碏想旸陟在床上,果然,行至龙榻前,旸陟似在闭目安睡。
旸陟脸色苍白,看来朝暮的“死亡”对此人打击很大。
“你来了。”恒碏站定不久,旸陟就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陛下。”恒碏行礼,旸陟挥挥手让他起身。
“启棽(),十年不见,我们果然生疏了。”启棽是恒碏的字,旸陟这样叫恒碏,似乎会因此显得亲近些。
“臣不敢,陛下乃万人之上,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臣民。”恒碏应道,如今他对一些事已是心淡如水。恒碏的字是十六岁定下的。按照碏族习礼,少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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