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华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屋子里,转过身,把门带上,哆哆嗦嗦的上保险。
他咬着牙,从床底下翻出一只有点犯旧的小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暗黄的玻璃瓶。他眯着眼睛勉强辨认了一下,然后拔开瓶塞,扒拉出两粒胶囊放在手上,药还没进嘴里就掉在地上,方锦华弯下腰去捡,眼前一阵一阵得发黑,他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摸着,拾起来直接放进嘴里,和着吐沫勉强咽下去。
方锦华感到天旋地转,他扶着床边坐到地上,觉得十个手指都在发痒,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喊,“我好痒,我好痒,给我疼痛,谁给我点疼痛!”
等他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他的指头已经扣进了小腿肚的皮肤里,有源源不断的血冒出来,方锦华把手拿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指甲钳,可着肉的边使劲的剪指甲,他的手抖得厉害,剪到最后,十个指头上都是血。
方锦华仰起头使劲喘气。
晓晓。我怎么给你幸福。我是你哥,我是疯子,是神经病。指不定哪天连你都不认识了,我有什么资格说爱你。
方晓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方锦华抛开自己的大公司寸步不离的陪方晓。
年纪轻轻就当上老总,方锦华知道,这都是他和方晓那个十几年没见过的爸在暗中给铺的路,有时候,方锦华想,那个人为什么不露个面呢?恨归恨,总归是他们两个的爸,方晓不说话,但是方锦华知道方晓多渴望父母的爱。也正是因为知道,方锦华宠方晓,宠的无法无天的,这才养成了方晓嘴硬心软脾气倔的坏性子。
病房里环境很好,阳光充足,吊着马尾辫的小护士每天在花瓶里换上楼下新含苞的月季,香气幽幽的,总让方锦华想起方晓小时候,身上带着小花小草的香气,手里攥着又软又嫩的细长的草叶,闪着大眼睛,跟在方锦华后面,小声叫着,“哥,哥,你看,这是小,小草。”
病房外面响起敲门声,方锦华给方晓掩了掩被角,站起身来开门。
韩羽站在外面,一只手拎了两斤又圆又亮的大苹果,另一只手撑在墙上摆了一个风骚的姿势,“哟,方锦华,这是你吗?怎么都不成人样了?手机都不开,你知道公司成啥样了吗?……啧,你这是瘦了多少啊?抽大烟来着?”
方锦华看都不看一眼,转过身去,走到方晓床边。
韩羽跟着走过去,把苹果放在桌子上,两只细长的漂亮眼睛瞟着戴着氧气罩的方晓,叹了一声,“哎,我说他呀,没出息,什么事想不开偏要死。”
方锦华沉默。
韩羽看着方晓,问方锦华,“你干什么来着,把人家弄这样了?难不成……霸王硬上弓?你们家晓晓失了贞洁,一时想不开……”
方锦华抬眼看韩羽,“这些不在秘书的职务范围之内,你代表公司的慰问我已经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韩羽撇撇嘴,“哎,没你这样当哥的,我是来看你弟的,他没出声,你干嘛哄我走?”
方锦华说,“就因为我是他哥,我才有这个权利。”
韩羽摇了摇手指,“no,no,方总啊方总,您当他是您的专属用品?您看您就是太□□了,什么事都是您说了算,您给他铺了路,指了方向让他走,您给过他一点接触大风大浪的机会没?看吧,这就是结果,啥事都撑不住,还没怎么地呢就先想到死,啧啧。”
方锦华冷下脸,指着方晓,“他没经过大风大浪,我把他护的太好?你知道他小时候怎么过来的?”
韩羽耸肩膀,“方锦华,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知道您老着急,就当我多嘴了成不?可是公司不能不管啊,我才来几天啊,现在什么都不懂,你手机都不开,我这是好打听赖打听才知道出了这么档子事……方锦华大少爷,您老做事能不能也照看一下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啊,我们马上就要被油闷了,请您老快点回去主持大局吧……”
方锦华摇头,“晓晓还没醒,我走不了。”
韩羽说,“靠,不是还有我吗。”
方锦华说,“不行。”
韩羽翘起纤纤玉指,“你,你放心。我保证他不会被任何不良的哥哥姐姐骚扰,您放心的去吧,后事全包在我身上…”
方锦华皱起眉毛,“我不觉的把晓晓放在一个人妖手里有什么可安心的。”
韩纤作鹌鹑状,“方大官人,您放心吧,绝对放心,我……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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