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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那个考生,是在金銮殿的殿试上,他排在众多考生之中,先皇也不拆穿他,只看他答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不过却有败笔,每一次等他答完,都有一个慢悠悠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将他的观点驳得一无是处,一无是处,体无完肤。

那时的明徽帝年少气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个青衣考生可恶又恶劣,却没有想到,他竟会和这个人辩论一生。

其实那件事,其实对于他的社稷江山和政治形象都毫无裨益,唯一对于他为君有益的一件事,不过是——把陆隐这个人带到他身边来。

于是听客便想起,辛未年的状元是谁。

那便是日后权倾朝野的陆丞相。

◇◆◇

明徽帝与陆丞相不合,似乎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一君一臣,一个儒雅从容,一个芝兰玉树,见了面,就像两只炸了毛的公鸡一般,非要从对方身上啄下点什么来。

可就是这样恶劣的关系,陆相竟然能够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于是有人便说,那是因为当年夺嫡宫变时,陆隐和皇帝共患过难。

那是一段明徽帝最难过的时光,皇叔兄长都起兵zaofan,他根基不稳,众叛亲离,却没有想到,是这个处处和他争锋相对的青年留下来,为他谋划,陪他渡过最艰难的日子。

他们在炮火连天的宫墙下躲过追兵,也在漫无边际的黑衣里等待过天亮。

年轻的皇帝和同样年轻的谋臣在龙床上失了身份,盘腿而坐,推心置腹过一次,皇帝问他,“那时你知道我是太子,是怎么想的?”

“那时我想着,我得罪了太子殿下,仕途算是完了,不过好在我家里还给我留了个算命摊子,我打算回家继承祖传摊子。”陆隐一本正经道。

明徽帝失笑,“那我可能找你算命?”

陆隐说,“不算。”

“为什么?”

陆隐摇头摆尾道,“陛下是天子,我命由我不由天,岂是我等凡人能算出的。”

明徽帝知道他这是在鼓舞他的士气,笑了一下,“总算你还讲了一句中听的话,那你自己的命呢?”

陆隐认真说,“我会死于非命。”明徽帝恼了,哪有人咒自己死于非命的,陆隐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起了陆隐的家乡,宛南之南的睦州。

“鱼米之乡,芦苇遍地,美人还特别多。看我就知道。”陆隐说得特别认真,虽然后来换来了明徽帝一个白眼。

“如果我当不了皇帝,你就带我去你家乡看看吧。”明徽帝叹了一口气。

可惜后来明徽帝当了皇帝,一次都没有去过陆隐的家乡。

可陆隐却真的死于非命。

◇◆◇

明徽帝在位的那些年里,时常觉得自己招了陆隐来做官,就是找了一个吵架的。

偏偏这个吵架的还牙尖嘴利,皇帝说不过他。

他无奈,只好往陆隐嘴里塞绿豆糕,让他消停一会儿,陆隐也累了,坐在宫殿的门槛上气呼呼的啃绿豆糕,明徽帝哭笑不得,便是皇后,也不曾与他这样吵过。

他便笑他,“看来也只有好吃的能堵上爱卿的嘴。”可他说完便笑不出了,陆隐腮帮子鼓鼓的,嘴唇殷红,像抹了胭脂一般,他有些心猿意马,只好别过脸去。

可真的到了朝堂上,两人还是为了推不推行新政的事争吵不休。陆隐提出这个新政时已经是惊世骇俗,兴水利,平田权,鼓励与外洲通商,废除胡奴买卖,每一项都是惊世骇俗,每一桩都触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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