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樨忽然歪头,靠在我头顶,囔囔地说:“嗯,听到那番话,确实不敢置信。”
我感到心虚:“本来以为你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所以你才一直戴着面具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隔着一层面具,有些事就可以暂时逃避。
“你居然让我做护卫啊,可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关于这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还有之前那几次,我自认为变装已经做到位了。”
罔樨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我也不知道,但只要见到你,就肯定能认出来。”
“之前在华玉门说的那番话……太妄自尊大了。”我握着手中的罗盘,来回拨弄着罗盘上的指针,“我经常会想到那时候说出来的话,一旦想起来,就觉得真是太丢人了,完完全全的反派语句啊。”
“只有这件事,没关系。”
我疑惑地看向他。
“一开始我确实很生气,也完全接受不了这么冲击人心的事实,”罔樨叹气,“但是,有些事就是没办法。”
“我知道,不管对你来说,还是对我来说,八年前的事都是道坎。”
他终于还是提到这件事了,我只觉得心被揪了起来。其实,事到如今,我的接受力也大幅度地增加了,虽然依然恐惧着来自罔樨的怨恨,但是经过这些日子和罔樨的相处,恐惧已经逐渐被削弱了。
我是极为利己自私的人,而且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不想见到罔樨恨我时的表情,或是因恨我而说出话。其实不是,真的不是,那些没什么可怕的,我之所以惧怕的原因,本质其实挺简单——我怕他因着怨恨,将过往的十多年的情分全都归零。
说白了,我怕的不是他恨我,而是怕他不再喜欢我了。
所以我才会像一尾泥鳅,在坦白了一切之后,迅速地溜走,不给罔樨说话表态的机会,也不去面对他的脸。
但其实不该这样的,我这么做,一点道理也没有。
“我爹我娘,当年一定是想要保护你的,他们很喜欢你,有时候比喜欢我还喜欢,我那时候还会有点嫉妒。”
“嫉妒我?”
“没错,嫉妒,”罔樨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他们也很喜欢我,但对待我的态度和对待你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因为你听话又懂事,还总是为我着想,所以他们总是对你很放心,我当时那么调皮,在他们眼里,我大概就是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吧,所以多少会有点嫉妒你。”
听着他说这些话,我的眼眶开始发酸。
“我比你大三岁,我加冠时,你还算得上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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