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到底能善良到什么地步,竟连这一点小小的好意都记挂在心,临到绝地仍想着偿还。谈城闭着眼睛,觉得背后不再是冰冷的墙壁,而是没有归处,看不到边际的无尽深渊。
林裴同青青去陪木木的母亲办理死亡证明,谈城晃神的蹲下身,缩进窗角的暗色/区,压制不住作恶的脆弱,他想宛忱,他想抱一抱他,好能汲取一点温骨的暖意。
他拿出手机,给宛忱拨了一通又一通视频通话,无人应答也不愿停下来,不管自己此时是不是无理取闹,是不是懦弱无度,他必须要看一看那人,谈城需要抓住一线希望,度过被死亡拉长的仅剩虚浮灰白的一天。
第十三通电话响了几秒钟,画面有了变化,先是一片漆黑,而后右上角亮起小片黄光,宛忱用膝盖夹着手机架,双手不停的揉搓眉眼。
谈城愣了半晌,看了眼时间,科隆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一股悔意顿时在心里纵生,他不是故意要吵宛忱休息,可这不饶人的举动更加重了他无理取闹的成分。
“怎么了?”声音里满是疲惫,听的谈城全然只剩心疼。
“我……”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时吐不出半个字,慌在原地无助的望着屏幕。
“发生什么了?”宛忱使劲挑眉迫使打架的眼皮分开,太阳穴向上吊着,脑顶散着麻疼,他摇了摇头,发现困意怎么甩都甩不掉。
“没什么,我就是……”谈城揉了揉后脖颈:“我就是做恶梦了,太想你了。”
宛忱的脑袋沉了下去。
“宛忱?”谈城叫了他一声,不见反应,想着干脆就这样挂断吧,可又舍不得,这些天乐团排练行程紧凑,他们都没能踏实的好好聊上几句。
身体重心前移,脸埋进被子里,画面是歪斜的,手机掉到了腿侧。忽然,宛忱用力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眼睛一刹睁开,瞪着床铺前的木质书架茫然的撑住眼皮。
“你做什么!”谈城拿近手机,拇指抠着边缘,瞧那样子恨不得立刻钻到屏幕里去。
“抱歉。”熟悉的面容终于完整的出现在谈城眼前,宛忱眨了眨熬红的双眼,笑着说:“我太困了,可是又想听你说话,得想个办法让自己清醒清醒。”
“那也不能……!”
“不重要。”拿过床头柜的保温杯喝了两口水,宛忱靠着枕头打了个哈欠:“怪我这几天太忙了,演出任务又多,莫斯挑的曲子一首比一首有难度,我感觉自己可能遇到了瓶颈。”
谈城刚要说什么,被宛忱抬手打断:“你怎么了?做什么恶梦了?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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