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笔记本被狠狠扣上,谈城愣了愣,有点不理解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是个下意识的行为,却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躲,在逃,撑着一口虚气不肯面对早就摊放在眼前的现实。
谈城沉浸在越发难以自持的遐想中,遏制不住的臆疑与猜忌,尽管他知道宛忱不会的,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回来,回到自己身边。
他相信宛忱,但在这一层相信里,一个人在不断得到,另一个人在不断失去。
谈城仔细想了想,今时今日,他在他们的这段关系里成了怎样一种存在,其实不难得出,宛忱在前进,在变强,在成长,而他只能是横在对方耀眼前途上的一块巨石。
宛忱有太过明亮的未来。
谈城做不到陪伴,也不愿去做泯灭这抹光亮的人,他也并非无能为力,万念俱灰的尽头,还剩下一种叫做“成全”的救赎。
宛忱……应该回来吗?
如果不是自己在拉着他,他一定可以一往无前,自由自在的追逐梦想。
本该如此的,就应该是这样才对。
思绪一旦有了消沉的迹象,很容易顺着这个方向,在痛苦与撕心裂肺中反复拉锯,左右横竖都是死路。
什么时候点着烟的,谈城不记得了,夹烟的手一直在哆嗦,无法悬空,所以只能脱力的自然垂下。
嘴角绷着,骨骼分明的手指细微发着颤,躁闷的思绪乱的谈城不知该将动荡的心安放何处,依托没了,希望没了,他的梦想也没了,终该是这种结局,像点燃却根本没有心思去抽的那根烟,在灰暗幽深的房间内,缓慢且孤独的燃尽。
连同他最后仅剩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
经日无望,来日无长,却也让谈城沉淀的更为透彻,更加明白——
他听不懂宛忱的音乐,无法成为他的知己或者知音,所以更不配占着恋人的位置,自私的等待他的牺牲。
谈城苦涩的笑着,他不是最合适宛忱的人,确切来讲,他甚至连“合适”二字都及不上。
五月,初夏在巷口驰来的暖风中露出端倪,谈城坐在杂货铺门口的台阶上盯瞧墙边那只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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