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剪贴的官网动态和乐团演出时间表,记录更多的是他们每天的对话,以及对话中谈及到的那些琐碎的日常。细到宛忱每天排练的曲名,细到他每个周末的表演安排,细到每个月不断变化的学业课表,甚至是每段电话视频的四位数时长。
宛忱读了两页,读不下去了。他把厚本牢牢抱紧,埋着头,藏匿着让林裴看不分明的表情。手臂抬起,腿上一触,视线转而移至下方,一个小薄本从厚实的夹页中掉了出来。
宛忱愣了一下,翻过封面,发现是一本护照。
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侧滑落,沁在盖了蓝章的德国签证那页纸上。
“谈城出事了,对吗?”宛忱很轻的问道,没有抬头。
林裴定了定神。他答应过谈城要对宛忱全数保密发生的事,可从答应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意识到,只有宛忱能够帮助他,只有宛忱能拉得住他,不再往更深的泥潭里沉陷。
“小城的过去还在牵扯他,没能给他任何反击的余地。他下不了决心跟你分开,想要见你,但是被突发的状况截住了去路。”
“他在杂货铺里殴打警员,试图反抗,不服污蔑,不认命,拼尽全力辨明自己的清白,但所有证据都显示是他所为,对方很聪明,根本找不到一丁点漏洞。”
“在审讯室里精疲力尽的呆了五个多小时后,小城……认罪了。”
宛忱额角登时一搐,下意识就往外吐话:“既然不是他做的,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认罪?
理智回笼,宛忱没再往后说了,其实根本不必问,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是给了谈城一个成全他心意的机会。他要借机狠下心断掉自己最后的念想,不再奢望能逃的掉早已定刻在骨子里的命运。
接受那抹再也洗不净的肮脏,谈城便能欣然的松开手,岁月会让宛忱忘记曾与他交叠在一起的时光,摆正两段本不该产生偏差的人生。
把自己深埋进地下,心死了,就不会再有妄念了。
宛忱是谈城灰白记忆里的一笔彩色,往后的日子,偶尔拎出来怅惘回味,足矣让他觉得不枉这一趟活着。
桌子上摆的东西并不多,卡通手办,一张睡前常听的音乐cd,音符手绳,音符风铃,仅仅四样。
“佛龛没带过来,还有打印机和电脑,其余的都在这里了。”林裴说。
一个人身上仅剩的东西,找不见他的过去,象征不了他的身份,全然是关于另一个人的记忆。宛忱拿过谈城的音符手绳带在腕间,收回手插/进上衣兜里,望向写满一黑板的历史板书,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林裴看着他的侧颜,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消瘦。宛忱沉默了很久,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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