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有些忐忑了，忍不住推推他：“你睡着了？”

胳膊上忽然一阵尖锐的疼痛，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人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小臂上，死不松口。

“你干什么？！”

攻用尽了力气把受扯开，锁住他的脖子，试图叫他冷静认清楚是自己。

刚刚一直沉默的受却发了狂似的死命挣扎，攻不得不用全身压制着他，很快便觉得不对，受的身体有这么娇小吗？简直像个瘦弱的初中生一样。

还有这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是怎么回事？！

攻哆嗦着手在外套里摸出了一支袖珍手电。带的武器都被收走了，大概是手电没什么威胁，居然给他留下了。

一束微弱的光照在眼前人身上。

映入眼睛的是一只小小的，头顶竖着两只长耳朵的……受。

赤着脚蜷缩在地板上，衣服被玻璃划割开，伤口细细密密，红色的血还在不断滴落，简直看不出哪一块皮肉还是完好的。

受被亮光刺激到，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双布满惊惧的红色眼睛。

满脸的泪水在无声滴落。

攻一瞬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呆呆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第46章

躺在试验台上时，他想过千万种场景，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

他想，受不该是这样，那该是什么样呢。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与自己不同，他比自己聪明，就算脾气暴躁也从来不失冷静，打架也跟他打的旗鼓相当，就算把他一个人丢下，他也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

所以他松手了。

甚至没有考虑过折了一条腿的受能不能坚持到他来。

他迟缓地低下头，满地的碎玻璃，还有乱七八糟的液体汇聚成了一小泊。能想象出之前的受怎么在这个逼仄的房间里疯狂地乱撞，原先摆在架子上的药剂全都摔碎了，又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攻很久之前听说过这种药剂，在黑市里很流通，据说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情趣玩意儿，短时间修改人的基因，做出部分动物拟态，大概能维持三天。

他终于向前迈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把受圈在怀里，身体还在颤抖着，他轻轻安抚着那两只不安的耳朵，小声道：“你别怕，你看，我们有亮光了。”

受不理他，只是垂着头哭的十分可怜，一抽一抽的。

“对不起……”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受好一点，只能一遍一遍地低声跟他道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小心。

过了许久，受终于停止了哭泣，把脸从他怀里挣出来，还打着嗝：“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攻手忙脚乱地拿袖子给他擦眼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幽闭恐惧症。”

受说：“我也不知道我有。”

攻：“……？”

这话能怎么接。

受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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