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锣声停了,所有的人都过上了日复一日的平常日子。但是有些东西却在一些人身上翻天覆地的变了。
虎子走的那天,老牛跑到了王赖家。何城追过去的时候,只看到破败的房屋门前,老牛骑在王赖的身上,石头一般坚硬的拳头高高举起,却怎么也没落下。他俩的身后,不远处,一位头发花白,双目失神的老妇人正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一个破布团,慢悠悠地晃着,嘴里还在低吟浅唱着儿歌。
“小丫头,两个角儿,红红的脸蛋,花花的袄……”
王赖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甚至还带着一丝坦然。
何城把老牛拉起来的时候,他没有一丝抵抗,顺着何城的力道就站了起来,然后晃晃悠悠地朝家走去。
何城让谢小年认了老牛做干爹。磕头的时候,何城告诉他说:“从此以后,你要像对待亲爹一样,对待你干爹,明白吗?”
谢小年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老牛,他的头发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花白了。原本爽朗的汉子此时变得沉默寡言。
“干爹!”谢小年俯下身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以后思远就是你的儿子,他替虎子给你养老送终。”
雅欣抱着小宝,站在门口,瞧着眼前的一切,眼里满是泪水。
拜过干爹,何城就背着行囊去远门了。他要去找高人来替这个村子解除几十年的魔咒。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王赖,老牛,他们一家,还有全村的百姓,都是这个魔咒的牺牲者。
“何城,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们村早就找人来做过法,但是那蛇神太强,来的人都被一口就吞下了。你是外乡人,我不难为你,你带着妻儿走吧。”老村长嘴里叼着烟管,轻咳了几声,然后对着何城继续说道:“这就是命,听天由命吧。”
村长已经献上了两个孩子了。第二个孩子送上“神轿”的时候,他老婆一头撞死在了门框上,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娶过妻。
何城走的时候,老牛和雅欣以及两个孩子都在村口送他。老牛说让他去,被何城劝住了。“老牛,你帮我在家照看雅欣和两个孩子,我很快就回来!”然后,他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里,五年渺无音讯。
这五年,谢小年也长到了十岁,从黄角小儿变成了少年郎。村里的锣也响过几次,可从来没有落到谢小年和小宝的头上。谢小年知道,这都是干爹在保护着他们。而平时和他玩耍过的孩子,总隔一段时间会消失一个。
谢小年曾经偷偷看过那个所谓的“神轿”。它很像新娘出嫁的花轿,但是更娇小一些。木质的轿身上用猪血混着生漆刷的通红,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古老的花纹。小小的轿子里头,是小小的,哭泣着的孩子。他们不知道自己会去哪,但是他们知道,凡是坐上轿子的孩子,都没有再回过家。
谢小年偷跑着去看“神轿”的那一次,被干爹发现了。那是他第一次被干爹打,坚硬如铁的手掌,狠狠地掴在谢小年的屁股上,火辣辣的,让他疼的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雅欣抱着小宝站在一旁,虽然留着眼泪,但是没有一句阻拦。反倒是小宝,哭的泣不成声,嘶哑着喊:“哥哥。”
小宝从小就黏他,总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像条小尾巴。那一双眼睛,比墨石还要黑,比星辰还要亮。雪白粉嫩的样子,总是让谢小年心里软成一团。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呆多久,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另一个名字和身份。
他本是一个修仙者,他叫谢小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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