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妄非顺顿了许久,李青崖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妄非顺忽然笑了笑,向他伸出一只手道,“给我一个?”
李青崖立刻把整个纸包都递到他面前。
妄非顺笑道:“算了,我不夺人所爱,你吃吧。”
回到客栈,妄非顺又嘱咐了一次让李青崖别吃太多才放他回房。妄非顺觉得有些累,回房就躺在床上,朱楼坐在他床边,看着妄非顺纠结的眉心,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终于睡着。
“爹!”妄非顺猛然惊醒,整个人大汗淋漓。天已黑了,他抬起手,手掌上有未散去的微光,他在床上坐了一阵,起身打开窗户往下看去,夜风清凉,吹来阵阵脂粉香,不远处搔首弄姿的三个大字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格外显眼——忆尘楼。
妄非顺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在大街中间,周围人熟视无睹。
今夜是忆尘楼头牌献唱,妄非顺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楼里香风阵阵,令人醺醺欲醉,妄非顺叫了酒,慢慢喝起来。
楼中央是个大台子,很快,台上踱上来一个绝色美人,她行了礼,坐下开始弹琴,朱楼定睛看,这美人不是族长,可弹的曲子却是一样的幽怨,她唱道:
徐徐飘香烟,淡淡染薄雾,岸边开几朵,湖中败无数,相思声袅袅,水音浮千里,不知身何处,小舟随风雨,偶得旧时物,月辉尤皎洁,爱若藏珍宝,长伴故人眠,馥郁易沉溺,琼浆难酌浅,妄道梦一场,醒时已百年。
妄非顺将壶中酒一饮而尽,一直喝到酩酊大醉,将钱袋中的钱花得只剩几个铜板,才走出忆尘楼。其时已是半夜,妄非顺回到客栈,客栈早已关门,他又爬窗回房,刚一进房就被桌子勾了一下,妄非顺道了声不好,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无动静,便自己爬起来,又踉踉跄跄的往床走去,没走两步,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次被绊的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妄非顺趴在原地连打了几个哈欠,嘟哝道:“真是翅膀硬了……”边说边睡了过去。朱楼真想一巴掌把他拍醒:什么时候了还睡!这房间根本不是你的啊!!
妄非顺只睡了片刻,猛然惊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以指尖燃起灵力,四处照了照,终于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朱楼心中奇怪,就算妄非顺喝醉,以他和妄非顺两人的记性,又如何同时记错?
妄非顺翻窗出来,爬进旁边的房间,这房间却也没人。妄非顺一连翻了五六个房间,竟都没有人,他脸色凝重,思索了一会儿,又往忆尘楼而去,一路上黑灯瞎火,整个城静得令人心悸。
忆尘楼前两盏大红灯笼只剩两幅骨架,整幢楼都呈颓败之相,纵使朱楼知道这对自己并无影响,也不免有些心慌,妄非顺更是大惊,他急掠出忆尘楼在街道上搜寻,街道上悄无一人,城中雾气越来越浓,几米之外的房子已经看不清楚。妄非顺停下来,深呼吸了几下,往路边摸过去,走到其中一家人门口,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
敲了三次,无人应答,妄非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屋里灰尘飞扬,空无一人。一连敲了十几家,皆是如此。
天渐渐亮了,妄非顺正茫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老人。妄非顺拔出剑,走近那老人道:“冒昧打扰,老人家,您可知道为何这条街的房子里都没有人?”
老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谁说没人?这条街可是我们整座城最热闹的。”
说着他一指,妄非顺循指望去,一时僵在原地,只见那几户人家里陆陆续续走出了人来,男女老少,也有洗脸的,也有追逐打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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