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薇冷哼道:“你倒是了解他。”
柳画梁看了看她脑门上那个伤口,道:“况且你这伤口,死不了人吧?”
“他的确没有亲自动手。”红薇道,“我也只是稍稍刺激他一下,让他用花瓶砸了我而已,是我自己服的毒,只是没想到那么痛苦。”
“他要是直接把我砸死,我何至于受那份苦!”红薇愤愤道:“此人当真凶残!”
柳画梁:“……”
柳画梁道:“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以至于宁可背负人命甚至赔上自己的性命。”
红薇道:“直接杀他实在太便宜他了,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过去我以为他虽花心,却是真爱美人,故常在他娶妻的次月便杀人,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时。也怪这老色鬼装得太像!每个妻妾死后他都会在那‘尘音院’中斋戒三个月,日日思念垂泪,命家中谁也不许着艳色衣裳。直到前几日我才发现这人竟没有半分真心!他在那些小妾死后的缅怀、伤心,竟也一同给了我!只是因为怕我!此人真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柳画梁看着那燃烧的火焰,叹了口气道:“一开始我以为你杀人是因爱生恨,后来我发现你竟从未受到那桃花符和锁芳阵的影响,是你常去东边那阁子里的原因吗?”
红薇道:“锁芳阵?桃花符?”
柳画梁见她满脸茫然,竟是真的完全不知情,原来锁芳阵和桃花符也终有失灵的时候。他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红薇收回目光,在空中翻了个身,朝宅子边上飞去,“没有!”
柳画梁:“……”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尘音院”。
常言道红颜是祸,白衣是祸,到底什么是祸,只不过是个逃不脱的借口罢了。
靡靡尘音终是化作灰烬,常盛之地亦是一梦浮生。
爱能长久?恨能长久?
……长不过一生。
红薇不耐烦道:“你还不快跟上!”
柳画梁道:“……来了大小姐!”
红薇一晃便没了影子,但是依她的方向,果然又是去了那阁楼。
楼阁上的东西虽然很旧,却只蒙了一层灰,好像常有人来打扫似的,柳画梁在房中转了转,叫了两声红薇的名字。
红薇没有出现,他却见到了一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东西——那是一个棋盘——上面还有盘未解的棋局。
一般的富贵人家平日里多半是十分有闲情雅致的,琴棋书画之类的必不会少,但大约是沈老爷家丁凋零,平日里凑不齐这对弈之人,沈宽竟从没在他家里看到这寻常的娱乐方式,此时见了还有些意外。
棋盘边上放了两个棋篓,棋篓中棋子洁白,柳画梁随手翻了两下,却见一颗极为不协调的棋子。他忍不住伸手拈了起来,却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他抬起头,这楼中的薄薄的灰尘如水一般荡漾开去,旧漆化作新红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