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合上盖子,叶鸯变了脸色:“看好了没?你若看好了,我这就挖个坑将它埋起来,年节临近,在家中摆放此物,不嫌晦气!”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吗?要去快去,没送来的头颅还有好几个,假如耽搁了,又要多恶心数次。”叶景川摆摆手,赶他出屋,叶鸯撇嘴,抱着锦盒退出卧房,借着天光看盒上暗纹,不禁抱怨方师叔暴殄天物,居然拿这般漂亮东西来装死人头颅。
☆、第35章
此类漂亮东西,在方鹭家的库房里还堆积了许多,专门用来装死人头颅。诚如叶景川所言,后面几日,方鹭又从巫山寄来无数锦盒,每一只盒子叶鸯都打开看过,无一例外是人头,其中不乏熟识面孔,却是曾在江礼身边见到过的人。叶鸯暗暗吃惊,怀疑他们是否连普通随从都没放过,虽说这些人当年也参与了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但并非主谋,不过是奉命行事,要将这群人一并铲除,似乎过于残忍。
这想法,自然是不能对叶景川说的,如若说出口,对方又要冷嘲热讽,讲他胆小懦弱,忘记杀父之仇。叶鸯跟霜打茄子似的,蹲在后山旁观方璋挖坑点火,方璋挖好一个又深又大的土坑,从锦盒里倒出一颗人头,手腕一抖,沾满血的头颅掉入坑底,仿佛一颗圆溜溜的球。
烈火燃起,焚烧所有血污,烧到最后,坑中只剩几片残损骨骼。方璋将它们拣出来,故意吓唬人一般往叶鸯身边抛去,叶鸯正出神,前方冷不丁飞来一物,不由大惊,往后躲闪,一屁股坐在草垛上,硬硬的草茬子戳得臀尖发痛,有如针扎。这大约就是所谓的一报还一报,前些时候他踢了方璋的屁股,今儿方璋就报复回来,风水轮流转,转到谁那儿谁就倒霉。
拾起散落在地的碎骨,毫无敬畏之心地将其当作飞镖,精准投掷向好友。一击不中,再发一击,方璋灵巧避开,调笑道:“怎么现在不怕了?莫非你就喜欢这森森白骨,不愿看它们连着皮肉?”
“无稽之谈!”叶鸯怒道,“喜欢看白骨的是你非我,我早说挖个坑将它们简单埋了,你偏不,硬是要烧——分明是你所做选择,怎还成了我的过错?”
叶鸯甚是机灵,会占便宜,他让方璋背黑锅可以,他替方璋背黑锅不行。同他认识这么久了,方璋当然也知道他这脾气,因而笑嘻嘻不去反驳,与之玩起你追我赶的快活游戏。大冷天的,他们这么跑竟然出了一身汗,好像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似的,叶鸯拭去额角汗滴,不经意间往旁边树上投去一瞥,登时愣在当场,不知该怎么言语。
方璋看他反常,顺着他所注视的方向看去,发现那光秃秃树枝间多出了一抹白,不是他师父万千宠爱的那小畜生,却又是什么东西?它停栖于此,该不会是师父来了罢?方璋心道不好,转身朝叶鸯卧房狂奔,他尚未做好与师父再度会面的准备,他拿捏不准对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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