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做了个梦,感觉不算美妙,梦醒之后,记忆好像被拭去了一般,什么痕迹也没有留,再想追溯,已十分困难。那梦太虚幻,人抓不住它一片衣角一缕发丝,终归要眼睁睁看着它走掉,它走得无情,反衬托得追寻它的人分外可笑。
到了岸上,却不见方鹭身影,叶鸯皱眉,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不知如何开口警告。方璋面色如常,引着他沿街慢慢走,很快便走到方鹭住处,叶鸯略一抬眼,但见白鸟耷拉着脑袋站在墙头,见他们二人归来,精神一振,紧接着状极紧张地蹦蹦跳跳,时而回望院中,仿佛那里蹲了妖魔,正等待两只细皮嫩肉的猎物自投罗网。
白鸟的样子不对劲。叶鸯轻轻一扯方璋衣袖,将人推到树后,小心翼翼地去叩门。哒哒的声响回荡在巷中,墙头的白鸟不跳了,转着眼珠看他,看了会儿,复又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方璋归家,从来不爱敲门,直接上去踹一脚,门便应声开启;每天傍晚,方鹭听到大门被踹开,就知道小王八蛋在外面鬼混够了,想起要回来,这时候旁的话也不必说,等他进屋便是。叶鸯敲门,为的正是提醒方师叔不要误伤,轻敲两下,重敲三下,方鹭听见了,定然晓得外头并非小混蛋,而是叶景川家小鸳鸯。
然而此刻院中除了方鹭,显然还有他人。女子的声音嘈杂四起,木门微微开了条缝,叶鸯暗叫不妙,连忙往左一错,躲开门缝中飞出的尖刀。那把刀寒芒闪烁,并非凡物,刃上一点翠色,瞧着像喂过毒。叶鸯双腿一软,扶住墙壁,恼怒地望向方璋,早知他招惹了这样凶悍女子,自己就不该打头阵,他欠的债,应由他本人偿还。
如今想要反悔,为时已晚,方璋觉察到那群姑奶奶尚未离开,竟心安理得做了缩头乌龟,躲在树后一动不动,将叶鸯孤零零地晾在家门前做替罪羊。叶鸯如何看不懂他的意图,当即恨得牙根发痒,一双眸子亮闪闪的,像要迸出火星。太讲义气终究不行,不定哪时就要吃亏,叶鸯想到树后把方璋揪出来,谁知刚跨出半步,院门大开,从中飞出数把兵器,阻拦了他的去路,当即呼吸一窒,险些气得昏倒。
一女手持双兵,率先踏出院落,双眼在叶鸯面上一扫,奇道:“咦,怎不是那姓方的?你又是何许人?来此处作甚?”
此乃好友居所,叶鸯自然能来,但他面对这上门来讨债的姑娘,无论如何也不敢承认自己识得方璋那混账。避开对方打量的视线,叶鸯双目锁定树后的好友,说道:“我与那小子素无交情,与诸位一样,上门寻仇罢了。”
好么,友人变仇家只在一瞬间,这人情啊,果真瞬息万变,分外不靠谱。方璋咧了咧嘴,不再指望叶鸯帮他,却也未曾落荒而逃,见那女子循着叶鸯的视线朝这里看,便大大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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