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鸯罕见地没同他兜圈子,简短地发出个音节权当回应。躺回床上,动动手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补上一句:“走了。”
既然叶鸯说外面蹲守的人已经离开,那多半是真的离开了,就算他们不走,有方鹭守在客栈里,也不会闹得太乱。江礼终于放心,拍拍枕头侧卧,一双眼依然炯炯有神地盯着叶鸯。
叶鸯仅有的部分睡意顷刻间被这一对铜铃大眼驱散得无影无踪,又生气又想笑:“都说人已走了,还看我作甚?那人又不是我叫来的。”
“不是你叫来的,你也该知道他们的来历罢?”江小公子理直气壮。
“你好不讲道理!我凭什么知晓他们的来历?”叶鸯恼火。
仔细一想,好像确是如此。
但直觉在警示江礼,那暗中窥探的家伙,或多或少同叶鸯有点联系。
“说不定是来杀你的呢?”江礼这般想着,随口说道。
“嚯!你又知道啦!毫无真凭实据,嘴一张,牙一碰,就敢讲他们是来杀我!”叶鸯磨了磨牙,伸手去推江礼,硬是把他推远一截。
可江小公子认为自己那番推论极其有道理,愣是凑了过来,准备与叶鸯理论,好说服他乖乖背上这口黑锅。
从小到大,叶鸯顶在脑袋上的黑锅真不少,若他乐意背,倒也就背了,全然无所谓,若他不乐意背呢,哪怕是叶景川这最招他爱的人,都不能强令他接受。如今江礼要盖在他脑门子上的,显然是他不乐意背的那种锅,因此他表现出了极少见的抗拒。
两人压低声音,你来我往地争论,争至末尾,叶鸯气急败坏,揪住江礼的发丝狠狠一扯,骂道:“好啊,你这小兔崽子,硬要说人是来跟着我!那就算他们是来杀我的好了!纵使他们冲着我来,我也要拉你垫背,叫你到棺材里给我陪葬!”
“你敢?你想想小妹,想想清双!我要真被你拖死,她们该伤心欲绝,伤心得太久了,没准儿就跟着你我一起下到阴曹地府;黄泉路上热热闹闹,四人作伴,莫非你会因此感到快活?”江礼振振有词,每一句都在往叶鸯心窝子上插刀。叶鸯被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阵阵发黑,只好掐住他的肩头,拼命摇晃。
他眼前发黑,而江小公子被他晃得发晕,两人都难受,因此没折腾多久,便摇旗休战。叶鸯深深呼吸,一下一下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江礼闭了会儿眼睛,听他呼吸还未恢复正常,不禁感到怪异。
睁眼一看,发觉叶鸯面色不似从前红润,在月色下竟有些死相。江礼怔愣,旋即被那忽然跳出的想法吓得肝胆俱颤,眼前明明是个大活人,哪儿显露出死气沉沉的模样!
谨慎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无事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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