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公子的婚事,向来使得旁人为他发愁。方至弱冠,便谈婚事,于他而言太早,于他母亲而言,却急得好像火烧眉毛。叶鸯自然不似江夫人那般真正关心小公子迎娶哪家姑娘,但在调侃这事上,却不甘落于人后。如若叶景川在此,少不了要数落徒弟:自己的事,向来不上心得很,别人家一旦有事,就开始咸吃萝卜淡操心。简而言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故意谈及江礼的婚事,把清双搬出来调侃,江礼起初还能好声好气跟他辩驳,到了后来,连分辩的耐心都已失去,索性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拍下一掌,强行打断他的言语。
挨了江礼一掌,叶鸯终于安静。其余三人都以为他要乖乖喝药,暗自松了口气,哪想他安静了短短一刹,重又开口,说起江礼的娘。
不与病人计较,是江礼的好涵养。他耐着性子听叶鸯叽叽咕咕,手指无意识地弹动,敲打自己的膝盖。他必须做点儿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否则定会不分轻重,一拳砸到叶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本以为叶鸯能说几句好听话,最起码不要再提清双,没成想他兜完圈子,竟然旧事重提:“你娘亲以为我招惹你,发了好大一次火,有我拦在前头,她再见到清双,或许能舒坦些。”
江礼气道:“你三句话离不开我们两个。”
清双伫立桌旁,捧杯凉茶自斟自饮,闻声接话:“好么!叶大侠就教出你这么个家伙,别的不干,对自己也漠不关心,偏爱说别人的家长里短,胡乱打听,好嚼舌根。”
叶鸯立马反驳:“我何时对自己漠不关心?”
他对自身的冷漠,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瞧出几分。清双口干,懒得跟他扯皮,仰头灌下一杯茶,叶鸯把此景看在眼里,不由撇了撇嘴:“牛饮。”
一口茶含在嘴里,尚未咽下,便听到他形容别人是牛,清双两眼一瞪,险些当场发火。幸而凉茶够凉,雪山够冷,冰冻了她的情绪,不然叶鸯这屋里,今儿甭想太平。
他们三人若干起架,师父的故居恐怕没法再要。江梨郁连忙打圆场:“师兄,你说得兴起,便记不住喝药。赶紧喝了罢,喝完上床休息,盖床厚被子,睡个好觉。”
她一出声,叶鸯的注意力果然被她吸引,头也转了过来,但那张嘴仍然犯贫:“你和谁学的呀?越来越像老妈妈了。”
“……”
江梨郁今年不过十余岁,到他嘴里竟变成了老妈妈。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回不用江礼出手教训,小妹先给了师兄一巴掌,端端正正印在他后心。
“打得好!”江礼叫道,“看在你身体不适的份上,我们对你百般忍让,你却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不收拾你一顿,恐怕治不了你的皮痒!”
三人一拥而上,夺走叶鸯手中药碗,按住他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