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年岁不及半生长,却也胜过一生。
人来世上走一遭,并非都有波澜壮阔的结局。
平淡不可惜,一点儿也不可惜。
“多谢你陪我到这里。”叶鸯又舔了舔嘴角,对方璋眨眨眼。
“你别笑了。”方璋说,“还没有哭起来好看。”
“哦……”叶鸯咳嗽一阵,声音渐低,“也不知道说点儿好话。”
他如从前那般,躺在叶景川身边,小心翼翼地去勾对方的小指,好像那上面当真拴了根红线。
江礼扶着墙走进来,脸色白得吓人。耗费半身气力,挪到水晶棺旁,伸手一探叶鸯鼻息,周身猛地发颤。
不死心地去摸脉搏,想听见强有力的跳动,可惜摸了很久,还是同样的结果。
从前有人说江小公子脾气犟,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然后他见了几回棺材,充分证明了这句话纯属鬼扯。
看一眼那半颗圆珠,江礼默然不语。
是两个五百年。
本不应停止在这里,但今天既然来了,只好先度过今天。
本不应停止在这里,但平淡其实也不可惜。
一点儿也不可惜。
江梨郁抬头看漫天飞雪。
往日里师兄惯爱吓唬她,说天上一下雪,地上就成片成片地死人,没准儿哪天,就轮到他们。
原来话真的不能乱说。
人在做,天在看。
可天公到底长没长一双眼睛?江梨郁想。
“咳……你娘那边,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下山途中,方璋忽然这样说。
江礼已然麻木,听见他的话,也只觉不痛不痒,简简单单地“哦”了一声,道:“好,我记得。”
叶鸯本人都没意见,他能替叶鸯说些什么?
但方鹭反应极大,不可置信一般瞪着那孽徒,抬手便是一耳光。
不待方璋辩解,身旁的墨色已然淡出视野,快步往山下行去。
只到看见此情此景,江礼才勉强笑笑:“你贪心不足,早早中了他的算计,这怕是他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
“他留给我的,分明是一声谢,不像你,只得一句抱歉。”方璋捂着发痛的面颊,执拗地在此处与江礼争锋。
方公子得到一声谢,哥哥得到一句抱歉,师叔与倪裳姐姐,定然也得到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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