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江飞渊的性子,若是知道当年的真相,不知是否也会放弃,还是拿回他爹的东西。
未坐多久,他起身带上长琴与斗笠,在桌上留下一封信便走了。
人迹罕见的断崖前,一道身影如劲松迎风而立,长发与黑袍被风吹起,吹出一股萧索之意。
江飞渊眺望很远的远方,他不知那里有什么,却觉像是他未来的路,又皎洁月光,又重峦叠嶂,需跋山涉水方能达到。
风吹开他满腔怒然,现在的他很平静,也很冷静,就像一块石头,无怨憎,无悲喜,无爱恨。
这种心境他不知如何而来,似是在妙姝姝的轻蔑的目光下来的。那会儿他突然意识到,妙姝姝能这么狂能这么蛮横能羞辱他,甚至羞辱他爹,无非是出生好,能为好。
出生他无法选择,但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不就是避嫌界修士的身份吗?难道他江飞渊做不到?
能为好,他就算修魔,走的非常道,照样能叱咤三界六道。超越妙姝姝,不无可能的。
既然一切皆有可能,又何须像个小丑与小人争论不休,那样的自己真恶心。
他抬手扇自己一巴掌,狠狠地,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醒悟怎来的这般晚。
前几日他只想复仇,为整个延光宗复仇,杀了风狱魔,所以不惜手段,恼怒悲痛之际不管不顾选择坠仙入魔。现在他脑子清醒了,什么都清晰了,他求的,争的,不应该只有复仇,他爹没能做到的事,他要替他做到。
“延光宗必须登上避嫌界。”
狂风淹没不掉坚决之声,也吹不走江飞渊立起的大志,以魔问鼎,傲视群雄。
……
冼清师再出现在江飞渊面前时,他正站在溪水里用削尖的树枝插鱼,这些鱼最初很大,是他从鱼塘抓来的,放在上游,而他就在下游的坎上插,以此练习眼力以及左手的手速。后来,这些鱼变小了。
冼清师看着几日不见的少年目不转睛抓鱼,也不打扰,跃上身边的樱花树,背靠树干饮酒,还是用的竹管一口一口吸进嘴里。
日出日落,江飞渊仿佛不饿似的,在那战了一天,黄昏时才丢了树枝上岸。
被他插过的鱼他会留下几条,再送下山低价卖给一位青年,最后他又加入一些银子还给养鱼户。
做完这些事,往往都是天黑,时而他会在街上买上一点吃的,时而什么也不买立即赶回无眠山上,然后烤鱼吃。
今夜也不例外,他从山下回来,又回到第一次见冼清师的洞里,刚进洞口就嗅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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